司苍在段安洛吃饭的时候就预约了时间,两人吃完饭便直接去了民政局,有专人接待,整个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填了表格,拍了照,其他手续一律略过,前后不过十分钟,两个鲜红的小本子就递到了他们手中。
段安洛捏着那本还带着微温的结婚证,翻来覆去地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就合法了?”
司苍也很意外,早知道这么简单,他早就哄着段安洛把字签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就想要这个证?"在段安洛的心里,成婚要注重仪式感,要三书六聘,要缔结婚书,修行之人还要告知天地。
司苍可好,不要聘礼,只想要个证,还要把家产分他一半。段安洛随手把证装进口袋里,感动,去哪儿找司苍这样的老婆?司苍把段安洛那个证从口袋里掏过来,段安洛不解,"嗯?”司苍认真地说:“我替你拿着,怕你丢了。”段安洛想都没想,“好。”
然后赶紧把大哥从小黑屋里拉出来。
段安塘今天特别忙,忙得一上午没时间看私人信息。他手机一直静音,一直忙到中午,一看手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把段安洛的信息一字一句的审视了一遍之后,段安塘愣住了,一上午的时间,弟弟没了?
他那么大个弟弟,说拐走就拐走了?
段安塘没好气地问:“你怎么突然登记了?你没跟家里说啊?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决定了?”
段安洛:“我说了啊,我早上跟爸妈说了,也跟你说了啊,你没反对啊。”段安洛把和段安塘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对方看,“我真的没有收到你不同意的信息,你那里是不是信号不好?”
段安塘”
段安洛腰板挺直,理直气壮,终于硬气一回,“我,我现在长大了,我有权利决定和谁在一起。”
段安塘被气笑了,“你有个屁的权利!”
段安洛脖子一缩,心想,算了,还是不能跟大哥对着干,自己气不足,干不过他。
他干脆摆烂了,“你看,怎么办吧?”
段安塘:“我能怎么办?你都扯证了我能说什么?还能让你离了?”段安洛:“那不行,除了他,我谁都不要。”段安塘冷着脸,“你去他家里看过吗?”
“去他家看什么,他嫁我,以后去咱们家。”段安塘捏了捏犯疼的额头,“你还是去他家里看看,亲眼去看看,司家什么样。他要是护不住你,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段安洛理所当然地说:“那我要护着他,不能让他吃亏。”司苍在一旁,低声告诉他:“我都处理干净了,没有狼。”“我看你就是那头狼!"段安塘一气之下,把电话挂了。他以前他总让段安洛洁身自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段安洛不想成家,总在外面跑,一年回来不了几次,生怕耽误了别人家的好姑娘,就是不成婚。做大哥的,舍不得在这事上逼迫他。结果一转眼他就二十三了,别人家孩子都上学堂了,他弟弟还在外边“浪”得没心没肺,祖父说话都不管用。
结果呢?现在直接被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二话不说就把证领了!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男人也不是没有,英气的,俊美的,温软的,什么样的都有,也没见他弟弟多看一眼,反而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对谁都很好,可和谁都保持距离,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言不合就跑了,想找他都费劲。
现在可好,他非司苍不可,司苍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段安塘只觉得心口堵得慌,需要缓缓。这时,特助敲门进来,将几份文件恭敬地放在办公桌上:“段总,您之前让查的,这几家前景很好的公司,实际控股都是司家本家。这几家,虽不是本家直接控股,但也是司家重要分支。还有这几家,是和司家分家有深度关联的企业。”
段安塘目光扫过那些文件,眉头越皱越紧:“所以,这半年来,所有前景看好、并且和我们利益深度绑定、几乎无法切割的核心合作伙伴……全是司家的生意?″
特助肯定地回答:“是的,段总。”
段安塘沉默了良久,忽然嗤笑一声,他被气笑的,“行啊,司苍真够上心的。”
特助又递上一份厚重的文件夹:“这是今早司先生那边派人送过来的股权转让协议,对方说,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二少签字,让您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的?”
段安塘翻开协议,粗略扫过那些令人咋舌的条款和转让份额,怒气忽然间消散了大半。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复杂,又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认可:“司苍真舍得下血本。”
他都没看出来,他弟弟值这么多钱。
“罢了,真心换真心,就这样吧。“他把合同放下,吩咐助理:“把我提前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合同拿过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做大哥的,也不能让不成器的弟弟一直吃人家的,不能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