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见他还有些惴惴的模样,郦兰心心里更难受,扯起笑:“好了,你放心,我说过之后,她们肯定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不要怕。”“我们先去吃饭吧,你今天还没用晚膳吧?"温柔转移话题。但林敬垂首片刻,最后摇了摇头:“不了姊姊,我下回再来吧,免得你们吃的也不舒服。”
郦兰心顿时着急了:“阿敬,你说什么呢,别这样…”男人却依旧没有留下的意思,站起身,但低头看她时还是微笑的,温沉低语:
“没事的姊姊,我下回再来也一样,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对吧?”郦兰心觉得,林敬说话有时候总给她一种似有若无的怪异感,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现下也顾不上想这些,忧心望他:“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真的不留下吗?”“真的不了,我早些回去,明早轮到我上值。"他笑着说,“一顿饭而已,姊姊要是心疼我,下回我过来,多给我做些好菜就是了。”郦兰心无奈地笑:“好,下回你过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带着他出了堂屋往大门走。
路过厨房时,郦兰心快速回头,朝眼巴巴瞪过来的两个丫头皱了皱鼻,然后才继续往前。
熟练把门门拔起来,看着他出了门。
“阿敬,"不忘了叮嘱,愁得要命,
“下回过来,记得要走门,别再翻墙了,啊。”又不是做贼,这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林敬被她惆怅的样子弄得一愣,而后忽地低笑起来,点头:“好,我下回过来,一定走门。”
说罢,忽地想起什么,低头,从怀里拿出一块东西。“姊姊,这个给你。"朝她递过去。
郦兰心不明所以,把东西接过来,低头一看,是一块铜制鎏金的令牌。“姊姊,我已经和门房打过招呼了,若你有事要找我,拿着这个到王府去,他们就会来告知我。“低声解释。
郦兰心手里握着这枚铜令,觉得手心发热,抬眸,对上他带笑的狭眸。
“好,我晓得了。"柔声。
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巷尾,方才转身会去,落下门门,上锁。进了院子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两个丫鬟一大一小,瞪着眼睛看她。郦兰心抬手扶了扶额,关上屋门,深呼吸,坐下。抬头正了神色:“下回,他再过来,你们可不能这样了。”“我和你们说了,他帮了我很多,我那晚给他喂的那碗药,根本还不清,人家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能寒人家的心。”梨绵不满:“娘子!可你看他,哪像个正经人,哪家好人不爱走门爱爬墙的啊?″
郦兰心偏开眼:…他以后会走门的。”
“关键在走不走门儿吗?"梨绵瞪大眼睛,“关键在,他很可疑啊!”
“够了。“郦兰心打断她,叹了口气,认真说,“我和你们说了吧,他今日过来,是因为他帮我打听到了将军府的事,本应是我带着金银去求他,求他打听福哥儿的消息,可他却不声不响把事办了,还一分钱不要,为了这事儿,还受了刑。”
“而且要不是他,我们三个能这么快脱身吗,我们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人家给的!你们说,人家对咱们这么好,我们再驱他赶他,那成什么了?“严肃。两个丫头低下头,看着桌上丰盛饭菜,连梨绵也说不出话了。郦兰心下了最后通牒:“你们要是还叫我一声娘子,就不许再对恩人这副样子,下回他过来,你们怕他,离远点就是了。”“但我说了,他不是坏人,若是心怀鬼胎,他图什么,我们是有钱给人家还是有地给人家,他是晋王府的亲卫,前程比我们大多了,我们寡妇穷门户,有什么好给人家骗的。”
梨绵悄悄抬眼,打量了对面,赤暖烛亮下都白得发光、身软肌腻的自家娘子,心里眶呕眶响着警锣。
郦兰心一转头,看见她那眼神,立刻就知道她脑袋里想什么。“嘶”了一声,抬手就弹了她脑门儿一下。“诶呀!"梨绵捂着额头。
郦兰心心瞪着她:“上回我说什么都忘了?我比他大多少?王府中人,又受上头器重,什么美人没见过?而且你们知不知道,晋王基本就是未来新君了,材敬是晋王心腹,将来封官荣祖,自然会与适配的女子定亲,他认我是作姊姊,认真的。”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人家没那么龌龊。”梨绵气呼呼地撇嘴,撤下手,瓮声瓮气:…知道了。”“下回他再过来……“郦兰心盯着两丫头,幽幽。“下回姓林的再过来,我带着醒儿躲屋里就是了!"梨绵哼哼。郦兰心头疼:“你……都说了,要叫他林大哥。”“我才不叫呢,"这一点上完全不肯退步,梨绵拿起碗筷,“娘子,这您可别逼我了,我实在叫不出口,而且,您没发觉,他根本不怎么理我和醒儿吗,就只顾着看您,我和醒儿叫不叫他,他才不在乎呢。”劝不动这犟丫头,郦兰心也拿起木箸,转过头,却看见一旁的醒儿还在木着脸发愣。
方才发觉,向来活泼爱闹的小丫头,饭桌上竟然一句话没说。而且上一回,谈到林敬,醒儿也是一副呆呆愣愣的反应。察觉到不对劲,郦兰心皱着眉,把筷子放回原处:“醒儿。”
醒儿猛地一惊,抬头:“啊?”
郦兰心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