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巧制服了随行的府兵。 而昔日横行霸道的徐老财,肥猪一般在草丛中连滚带爬,一头栽进了溷清中,满身金汁地晕厥了。 无府兵守卫,杨江自是束手就擒。 那杨府库房堆满了赃款,几乎无从落脚。 是夜,柳州通判亲临丰县审理此案。 徐老财及杨江,盘剥百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数罪并罚,即刻绞杀。 褚择为官无道,任由事态发展,以渎职罪论处,拘役三年,此生不得入仕。 缴获赃款全数罚没充公,丰县百姓减免赋税杂役五年。” 场内喝彩声不绝于耳,说书人讲完结语道谢离场。 常宥仁不知何时坐在胡静姝身侧,他手中正摩挲着新得的腕环。 “宥仁哥,丰县之事,你如何看?” 常宥仁来得晚,听到昔日同窗一招踏错,沦为阶下囚,唏嘘道,“徐财主嚣张跋扈,其女婿又掌握实权,官商勾结本就棘手,褚择被贬至丰县,委实难做。” “丰县百姓何其无辜?你莫要为褚择辩白。 早先褚择在京为官,醉酒冲撞左相车马,那时就知他毫无官风。 后被贬至白县,身为父母官竟对百姓遭遇无动于衷,尸位素餐,渎职罪他并不委屈。”胡静姝握着拳头,愤愤道。 常宥仁自知惹了不快,赔礼般为表妹斟酒,“我是担心祖父,他一向关切学生,此事他怕是已然知晓了。” “书院出了这号人物,祖父定会引以为戒。我若是祖父,定致信褚择,劝他好自为之,顺便绝了这师生情谊。” 少女双颊染上绯色,吐出的气息皆带着浓厚的酒香。 常宥仁略思踱,换走了她的酒杯,以茶代之。 “不过这行少年人当真本事通天,竟能叫来通判坐镇,庄上和衙门都事先备好埋伏,环环相扣,不简单啊... ...” 胡静姝嘟囔的声音渐小,她小觑了东阳酒的酒力,莽撞地连饮半罐,头脑昏沉地倒在案上。 残阳隐入半山腰,摊贩走卒接连归家。更夫敲锣声渐渐清晰,少年背上的人儿却愈加深眠。 胡氏一日不平反,他便只得以兄长自居。 常宥仁脚步愈加沉重,他知身后的寂寥夜色无法甩去,能珍惜的,或唯有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