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斟酌着要不要接着往下说,她这边没有做好决断。
林念曦却已经沉不住气开口,“她一个做媳妇的,在婆家怎么能够这般跋扈?长此以往下去,那可怎么得了啊?”
“曦儿!"林夫人呵斥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些?”温夫人道,“罢了罢了,丞相府家大业大,惹不起,随她去吧,我还是保重身子要紧,眼不见心不烦。”
旋即话锋一转,“念曦啊,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时日我病着,你跑前跑后不说,甚至去给我求了平安符。”“我便也就多一句嘴,你兄长的事情暂且不提,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这世道,姑娘家跟男儿比,总是吃亏的,别怪我多嘴,早点相看人家吧。”温夫人又跟林夫人道,“近来我有了精神,也可以帮忙相看相看,念曦真要出嫁了,我必然给她备办一份嫁妆!”
此话一出,林念曦脸上的笑意直接僵住了,后面几乎没怎么说话。林夫人怕她绷不住坏了家里的事情,找了个借口,带着人离开了。果然,一出温家,上了马车,她便开始追问温夫人是什么意思?又开始哭了。
林夫人头疼得很,边安抚着她边揣测着温夫人的意思。人走之后,旁边的老妈妈问,这平安扣要不要随着补品送到纪家去?温夫人摇头,“不必,直接烧了吧。“也不用找人来看了。林家跟纪家关系本来就不好,先前纪绾沅和林念曦为了温祈砚可没少闹出嫌隙,纪绾沅正在孕中,还是别叫这些碍眼的人或事往她眼皮底下凑了。更何况,她就算是不计较,纪夫人看到了肯定又要怪她这个婆母不会做人。“那夫人的这个平安符呢?”
温夫人想了想,“留着吧。”
林念曦在马车内哭了一路,到家依然哭个不停,林夫人哄了许久不见好,派人去请林大人,林大人没回来,人却带回来不好的消息,说是林家摊上了官司林夫人大惊失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说,有人弹劾林家旁系强抢民女,而林大人为之包庇,已经送到监察司去了。
消息传回来的第三日,林父才回来,眉头紧皱,不必问,看他的样子都知道惹了一脸官司。
林夫人问他到底怎么了?事情还没有解决吗?林父捏着眉心,“有些难。”
林家四房的儿子特别好色,之前看上一个有夫之妇,贿赂对方的男人也没用,他直接把人给抢了。
由于对方是平民百姓,案子投到官府被压了下去,谁知道居然被人给翻上来了,连着林父都惹了一身.骚。
林夫人说林斯年在大理寺任职能不能从中斡旋一下?话还没说完呢,林父打断,“斯年也被人弹劾了。”“什么?!"林夫人眼下是真的慌了,“这关斯年什么事情啊?”“递交案子的人说,斯年包庇四房,要让他停职呢!”林夫人眼睛都瞪大了,“斯年跟四房从无往来,凭什么让他停职,绝对是有人借题发挥,小题大做!”
“斯年受到牵连,不止因为这个。”
林夫人让他快说,还因为什么?
“因为斯年手下的贺循,不知夫人对此人可有印象?”林夫人当然有印象了,这不是纪丞相给纪绾沅挑的赘婿吗?科考的成绩不错,爬到了大理寺,在林斯年的手底下任职,但两人有的交情,都是官场上的交情,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额外的往来呢?“弹劾的人说,斯年跟他关系亲密,需要彻查。”“陛下信了?“林夫人说荒谬,“我们林家跟纪家可从来水火不相容。”“我也是这样说啊。“林大人叹气,“可文臣言官的口舌你也不是不知道,还说谁清楚呢,保不齐就是我们两家往来遮掩的幌子罢了。”林父捏着眉心坐下,“陛下多疑,国库虚空,咱们家只怕要破财消灾了。”若是一点小钱倒没什么,可问题是,陛下现在是要大钱!“咱们家还在帮陛下办事,他就这样信不过?”“帝王心术啊…“林父摆手,“纪家的事情先放一放。“家里都火烧眉毛了,纪绾沅的身孕还不到七个月,得分一分轻重缓急。林夫人问,“到底是谁要害咱们林家?”
林大人却道一时查不清楚,还要捋捋。
家中出事,林父烦恼头疼,林念曦在旁边也不敢多言了,害怕触林父的霉头。
另外一边,温父也是在三日后归家,温夫人刚跟他说林家母女上门搞的那些幺蛾子,又道林家出事,这几日都没有上门来烦了。“总算是得了一点清静。“整日装模作样真是够累的。温父笑,先问了温夫人的身子骨保养得如何,随后又屏退了周围的人,跟她道林家的事情,都是他找人弄的。
“这件事情很棘手又牵扯到纪家,夫人且放心吧,林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上温家门来了。”
“老爷,是你做的?"温夫人愣住。
“是啊。"温父承认。
“一直回绝搪塞也不是个法子,得给林家找点事情做。”皇帝现在很缺钱,就算是他的亲信,他也照"宰"不误。此法虽然有效,但温夫人担心会不会不太好?“他林家的人表面与我们交好,背地里却谋害温家子嗣,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以牙还牙。”
温夫人听罢,觉得倒是这个理。
“林家会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不会。“温父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