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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3 / 7)


他孤零零地下去,就像没活过一样,那你就哭下去吧,最好把自己哭死,到地底下去陪他。”

马车渐渐驶入了定府大街,薛嘉宜的神色一点点定了下来。不。

她不要哥哥孤零零的一个人走掉,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她要为他做点什么。

即便不能为他收敛骸骨,至少,也该为他立一座衣冠冢。宗太妃知晓她的心志,给她放了假,赐下了一些赏赐,一份是给她的,另一份……算是额外的抚恤。

薛嘉宜很感念这份恩情,朝宗太妃真心实意地叩了头。失去了主心骨的宗家,此刻也是一片乱纷纷,宗太妃还能记着她,已经极是体恤。

暮色四合,车声渐缓,前头驾车的车夫恭声道:“薛典仪,到定府大街了,再往前一点就是薛家。”

薛嘉宜垂着眼帘,应了一声。

马车终于抵达薛府,她里正了身上的女官袍服,缓步走了下了车。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薛府的匾额下,平静地等候门房的通传。不多时,秦淑月便从前院匆匆赶了过来,见是薛嘉宜回来,微微一惊。“大姑娘?“她试探性地开口:“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是消息还没传开,还是薛家浑不在意呢?

薛嘉宜没有心情探究,更不想与旁人解释,只道:“夫人,我此番回来,是想去兄长的寝屋里拿些东西。”

他走时匆匆,只带了单薄的行李,剩余的衣物等,都还在薛家。听到她要去薛云朔之前的屋子,秦淑月眉心一跳。薛嘉宜瞧出了不对,抬步就要往西厢去。

秦淑月赶忙拦住她,道:“大姑娘,实在不是不拿你当自己人,只是现在……西厢那边有外男。你父亲、你父亲近来新收了两个门生,他们就住在……”薛嘉宜脚步顿住了,神色微变,只问:“什么时候的事情?”秦淑月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有几个月了吧。”薛嘉宜垂下眼帘,忽而轻笑了一声。

恐怕是不止几个月了。

她和哥哥前脚走,后脚,薛家就忍不住腾地方。见她没有发难,秦淑月正要松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吐到底,就见薛嘉宜胸口起伏,竞是径直抬步,直往正院里去了。今日是朝官休沐的日子,薛永年和往常一般,正在书房里。听到脚步声时,他还以为是仆人有事来找,一抬眼,却见是睽违已久的女儿,来势汹汹地闯到了他的面前。

他提笔的手一顿,视线落在了薛嘉宜髻边别着的白色绢花上。哦……

已经知道了。

薛永年悠悠开口:“你在宫里消息灵通,那为父便不瞒你了。”“你那双生兄长,已经战死沙场、为国尽忠了。唉,可惜了,大好的前程。”

闻言,一旁的秦淑月唬了一跳。

谁死了?

之前只听说,西南确实是出事了……

薛嘉宜在袖底紧攥着拳头,恨声问道:“所以呢,父亲现下,是什么打算?”

薛永年像是听见了什么稀奇事,竞还笑了起来,反问道:“打算?他擅自投的军,现下死了,我要有什么打算?”

薛嘉宜缓缓抬起眼帘,用一双黑得吓人的眼睛看他:“所以父亲,果真是不想为他立碑、葬他入坟茔了?”

似乎是感到了她眸光中隐含的威胁之意,薛永年眉头一皱,嘴边的笑意冷了下来:“谁家没长成的孩子,也入不了祖坟。怎么,你还想让短命鬼,损我薛家的寿禄?”

“况且……“他顿了顿,看着薛嘉宜这双很像她生母的眼睛,话音忽然变得很平静,“他尸骨无存,只能做孤魂野鬼,你又如何葬他?”送薛嘉宜出去的时候,秦淑月没有为难。

她找出了当时薛云朔的箱笼,拿了两身他留下的衣服出来。薛嘉宜认真地谢过了她,怀抱着兄长的故衣,离开了薛府。她最后看了一眼薛家的门匾,对父母早年间的事情,忽然有了计较。薛永年为什么这么恨她和哥哥?

这个父亲,压根就没怎么和他们相处过,按理说,爱稀薄,恨也多不到哪去。

他的这份恨意,更像是一种……迁怒。

属于薛云朔的气息,在怀中丝丝缕缕地传来。薛嘉宜闭上眼,任眼尾的泪轻轻滑过,抬袖擦了一把,没舍得叫它落在他的衣裳上。入不了薛家的坟地,那就只能单独置办了。不会的,哥哥。薛嘉宜在心底轻唤他,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不会让你做孤魂野鬼的,你也要记得来看我。

她深吸一口气,勉力定下神来。

出宫前,她已经探问过了,丧葬是大事,京兆府有专人管理。是她不死心,才又去问了那所谓的父亲一遍。

世人总是先敬罗衣后敬人,薛嘉宜身着有品阶的女官袍服,不熟悉宫廷的人即便认不出是什么衣服,总也看得出衣料气派与否。所以,即使她生得年轻面嫩,府衙里的小吏也没有怠慢,与她一样一样说得分明。

薛嘉宜的眼睫颤了颤,摸出银角子谢过了这小吏,小吏收了银子,又压低了声音推荐道:“门口斜拐,东边的那家白事店,是京城的老口碑了,姑娘如有需要.………

他正说着,一记清润的男子声音突然自旁侧传来,带着些愠怒之意:“你这混球,父亲三令五申不许你们和外面的奸商串联,又开始了!”书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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