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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2 / 3)


自己没有听错之后,薛嘉宜的眼睫颤了颤。那位成华公主是皇帝的长女,孀居多年,一双儿女都没养大,早早夭折了,驸马的亲族有意过继孩子到她膝下,她都没答应。若是能叫她收作义女,足以让许多人艳羡。

她若真的有这一重皇权添作保障,好处也是昭然若揭--薛永年无法再随意主宰她的婚事。

这位公主深居简出,也不知谢云朔是如何说动她的,又谋算了多……薛嘉宜的瞳孔仍在闪烁,却不是因为这些。此事若成,论辈分,她可真是她的妹妹了,从情理到名分都货真价实的妹妹。

可他既然只打算把她安放在“妹妹”这个位置上,那晚,又为什么要吻她?难道说,从头到尾,他都只想要她做文姜,自会去娶他的君王后?这就是为什么,他对这段兄妹关系毫无芥蒂吗?薛嘉宜垂了垂眼,努力掩下自己的表情:“景王殿下的安排,我怎会知晓。”

宗妙谙眉心微蹙,似是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地方,一时却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

不过她有分寸,见状并未追问,只道:“也许是有别的什么差错吧,我也只是听到了一些传言,未必属实。“随即又转过话题,轻快地道:“明儿我来找你,我们继续切磋。”

薛嘉宜扬起一点笑,温声道好。

府城的驿馆,地方比路上那些宽敞许多。

薛嘉宜不再需要和谁同宿,回到了自己那间客寝卧下。檐外的雨,已经停了。

下雨的时候,她觉得叮叮咚咚的雨声听久了很烦,可这会儿没了那些淅淅沥沥的讨厌声响,她心底那些嘈杂的念头,却再也压制不住了。过往的一幕幕自她眼前闪过,然而最明晰的,却还是月明如水的那个夜晚。早春青涩的草木香气里,他俯下身,吻住了她。蒙上了回忆的滤镜后,一切似乎变得更难以捉摸。彼时不该有的心跳绵延到了今天,薛嘉宜闭上眼,想问一问自己究竞在想什么,然而却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翌日晨起,天上的云层虽然还是很厚,但是远山尽处,已经隐隐可见一点阳光了。

对于今年过分多涝的汛期来说,这是个好兆头。薛嘉宜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她自房里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廖泽和另一个亲卫,在附近的廊下溜溜达达。

很明显,这是在盯着她。

饶是她并不是一个会迁怒别人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也狠狠地跺了跺脚。

廖泽摸了摸鼻子,不无尴尬地别开了视线,打了声招呼:“早,薛姑娘。”薛嘉宜鼻子出气哼了一声,道:“不用这样,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如果她不愿意,当时就会顺着他的话回砀山村了。她既然来了这边,自是不会给他裹乱。

她又不是小孩儿了,难道还要玩什么离家出走吗?廖泽跟在谢云朔身侧几年了,知道的比寻常亲兵略多一点,薛嘉宜这话他可不敢应,只笑呵呵地打着哈哈。

“殿下也是关心您。"他说。

是哪种关心暂且不论,薛嘉宜也控制着自己不去分辨,也尽量不去想他。她和宗妙谙窝在房里,专心下了几天的棋,互有胜负。两人都是头一回遇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时间酣战难休。眨眼间,便过去一旬有余,薛嘉宜也终于察觉了一点不起眼的变化一一手谈之时,宗妙谙再没打探过她有关谢云朔的事情,至多偶尔问起,她从前在乡间的生活。

而许久未露面的谢云朔,也终于在云销雨霁之时,带着剿寇已尽的好消息,率部重返了府城。

这几日留守城中的宗尧之,提前出城迎了他一程。“一切都好,只一点……不知是否是我疑神疑鬼。”宗尧之骑在马上,并不与他并辔,非常有技巧地落后了半个马头。“临近的几座大城里,景王′的名号可以说是越传越响,连稚童口中的歌谣,都在赞颂你的功德。”

谢云朔嘲讽般笑了一声,道:“这样的招数,他们用得倒是纯熟。”宗尧之神色却是严肃:“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殿下,务必要审慎处置,万不能重蹈当年东宫之覆辙。”

故太子谢允衡便是栽在这名声上头。

当年的一场皇家游猎,皇帝不小心坠马受伤、昏迷许久,醒来之后意识也断断续续的,更是短暂地失明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种时候,只得由储君监国。恰逢流年不利,黄河溃决、发了洪灾,皇帝的病情几番反复,很多事情等不了他醒。谢允衡当时为了黎民百姓,当机立断做了一些决定,未经圣裁。他确实是有治国理政的天赋的,做多却没有错多。然而等到皇帝复明、恢复健康之后,一则脍炙人口的歌谣,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京城的黄口小儿口中这当然是很拙劣的伎俩,可架不住每一字每一句的内容,都在往这个重病一场、愈发多疑的皇帝心心窝子上戳。

谢云朔平视前方大开的城门,目光沉静:“放心,我不是我那心存仁慈的父亲。”

光风霁月四个字,从来与他都沾不上边。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临州府的知府唐铷非常给面子,眼下甚至已经在城墙下率属官亲迎。这也并不奇怪,在被收拾了一通之后,阖府上下的官吏,见到这位景王殿下,就像耗子见了猫。

所以,一时腿软,跪一跪也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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