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沦陷于这段诱人下坠的失控关系。
恐怕他也和她一样,是被夜色蛊惑,没了理智。女孩子的嘴唇比看起来更软,才用一点力气,便泛得红润。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诱人犯错。
念瑶年纪太小。上月底过完生日,才二十三岁。他总当她是个小姑娘,忘记她也是个成年人,也已经会有各种需求。傅璟言承认自己恶劣。
听见她那样痴迷地叫别人老公,即使是虚拟人物,竞也觉得嫉妒,幼稚地想较劲。证明自己才是她的丈夫。证明自己也可以,陪她做夫妻该做的事。比起虚拟人物,他有办法让她更加舒服。
“国……”
念瑶还不熟练,很容易被吻到忘记呼吸。她本能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分秒的别离后却换来一个更深的吻。
浑身酥麻不是错觉。
酒精将五感都麻醉了,偏偏这心跳却更加清晰。那感觉是陌生的,令人害怕,害怕却又上瘾。
她感受到后腰被人搂住,男人的手很容易从她宽大的衣摆里伸了进去。他体温低,手心却发烫。盈盈一握,可以握住她一半的腰。“不要……
念瑶忽然开始推他,逃避着,小幅度扭着脑袋,轻声嗫嚅:“傅璟言我不要了……”
唇瓣分离,勾带出一些潮热的气息。男人停住动作,却察觉到身下小姑娘抖地愈发厉害。
念瑶曲起双腿,蜷缩着,拿手臂遮住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都说喝醉的人情绪极不稳定,莫名其妙。而她胸口令人伤心难受的海浪便忽地汹涌涨潮,在这一刻溃散决堤。
”呜……”
念瑶控制不住地掉起眼泪。
她不想哭的,她知道妈妈不喜欢爱哭的小孩子。可那种不敢哭出来的小心翼翼更令人觉得委屈。
平日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像是难得找到出口,此刻便拼了命地向外翻涌。“对不起,对不起……
她边哭边道着歉,因为习惯了不能给别人制造麻烦。哭得彻底,哭得累了,哭得人心都碎了。
傅璟言将她轻轻横抱,问她要不要回房间睡。念瑶乖乖点了点头。他的手臂很稳,被他抱起时,念瑶的侧脸可以轻轻搭在他的颈窝。这种感觉令她生出莫名的安全感。甚至希望去卧室的路可以再漫长些。她记不得现在是什么时候,也记不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甚至记不得自己为什么在流眼泪。
可当傅璟言问起她时,潜意识替她回答:“我害帕……”她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一个人参加了自己的毕业典礼,一个人来到京市,一个人背着家业的重担,一个人决定着未来的事。她不像邢野那么有主见,也不像吴秘书那么干练果决,更不像傅璟言那么顶天立地无所不能。
她时常会害怕,害怕自己没用,害怕自己不能实现大家的期待。卧室里的窗帘敞着,屋里有月光下树的影子。被晚风轻轻吹动的时候,摇晃起来特别好看。
就好像岁月静好,日子可以一直这样安稳下去。念瑶不愿意躺下。
她蜷着身子,小小的脸埋在膝盖中间。就那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傅璟言。傅璟言也在看她。
她喝醉了,又刚哭过的缘故,脸颊和眼眶都是红的,睫毛打湿后结在一起,像只落水的小猫,尤惹人怜。
像那晚夜雨,在游廊相遇。
她说自己"倒霉”,拜托他“不要再取笑她"。明明只是个小姑娘。明明满心满眼不想结婚,却仍赶来赴约。还唬他说什么一见钟情。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婚约是为了什么?傅璟言轻抚着她柔软的发顶说:“你已经做得很好。”其实很多事情不应该由她承担。
念瑶摇了摇头。脑袋偏过半分枕在膝盖,没抗拒,只是望着他的视线耷下一点:“我困。”
太复杂的句子她理解不了。
她说:“你可以不要走吗……
“嗯。”
那是一个格外漫长的夜晚。月色明朗,夏虫寂静,天上难得挂着星星。傅璟言向她承诺,说他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