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面对,她压着声线的颤抖,勉力道:“我去看看。”
“你还看什么呀!那些夫人的架势,小姐们更是哭得停不下来,一个个都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先躲一阵,等她们消消气再说好不好!”钟毓还要把她往门外推,斜刺里突然窜出来一人,死死堵住了门,杜艳幸灾乐祸盯着岳溶溶的眼睛几乎在放光,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岳溶溶身首异处的兴奋。
“岳溶溶,你想逃?门都没有!”
钟毓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杜艳你让开!”杜艳笑得尽兴极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能逃到哪儿去?”岳溶溶拉开钟毓,平静道:“谁说我要躲了。”杜艳看着她此时还一副凛然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冷哼一声:“看你嚣张到何时!”
钟毓见拦不住岳溶溶,看着杜艳盯着岳溶溶往裁云堂去,她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夺门而去!如今她只能赌一把了!
才进裁云堂,就听到细细弱弱的哭声,和震怒的谩骂声,岳溶溶的身子抖三抖,被杜艳看在眼里,杜艳愈发兴奋。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岳溶斜睨了她一眼,最是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模样,挺直了背脊走进了裁云堂。
满堂的女眷,一眼看过去,年长就是有七八个坐了一堂,怒气汹汹,年少的姑娘站在了身后,淌眼抹泪,那些绣娘更是站在了边边上,各个埋怨地看着她,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掌柜的站在中间,方才大概是在赔罪。夫人们一见岳溶溶,立刻像是炸毛的猫一般,浑身都紧绷了起来,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岳溶溶生吞活剥了去,岳溶溶打了个冷颤,还是强迫自己站稳。周工率先走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了起来:“溶溶啊!你怎的如此糊涂!怎么能给那些青楼女子做绣活!你这是将这些夫人小姐置于何地?你这不是明报着告诉别人,尊贵的夫人小姐和那些青楼小姐是一林·……呸!该打!“他打了个自己一个耳光,转身忙给那些脸色铁青的夫人小姐赔罪,“贵人们莫怪。”可这话说出来,哪还有“莫怪"的余地!这拱的一手好火,将岳溶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来人!把新月抓起来!“坐在正堂之上的夫人是吏部邹员外郎的夫人,她一声令下,立马有两个婆子上前死死压住了岳溶溶的两条手臂,她吃痛的闷哼一尸□。
“跪下!"厉声说话的是参军夫人,身后的婆子一脚狠狠踢在岳溶溶的膝盖窝,岳溶溶磕出了好大的声响,痛得眉心紧皱。掌柜的不忍心忙道:“夫人们息怒,这兴许有什么误会,不如给新月一个解释的机会?”
参军夫人怒道:“还解释什么!昨晚我和邹夫人随夫参加晚宴,谁知前来献舞的舞姬竞穿着和邹小姐一样花色的衣服,成了整个宴会的笑话!一问之下才知!你们绣楼的新月竟然在给娼妓做绣活!如今邹小姐还在家中寻死觅活!你这要怎样解释!”
“锦绣楼闻名遐迩,我们从来信任锦绣楼,结果,你们倒好!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如今是要我们走出去,都和那些下三滥的女人穿一样的衣服是吗!将我们的颜面置于何地!”
掌柜的脸色惨白,即便锦绣楼是上京第一绣楼,但兹事体大,这件事无疑损害了锦绣楼的名声,破坏了锦绣楼客人的颜面,掌柜的理亏语塞,但还抱有一丝希望,转头咬牙命令道:“你快给夫人们解释解释!”怎么解释,这的确是她做的,为了赚钱。岳溶溶心如死灰,但她不会坐以待毙,她压下心慌惊惧,压着声线道:“不知昨日小姐穿的衣裳能否给民女看一眼。”
邹夫人厉声道:“给她看!让她死个明白!”丫鬟顿时扔过来两件衣服,上头都绣着蝴蝶月季,但是岳溶溶只给春江花月夜的姑娘绣过这个样式,给邹小姐绣的那件并不是这个样式。“邹小姐的不是我绣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邹夫人厉声道,“这分明是锦绣楼送来,我儿也是指名让你完成!如今你竟敢睁眼说瞎话。”
岳溶溶力持镇定道:“我给邹小姐的不是这个花纹。”邹夫人冷哼:“这倒是个推卸责任的办法,今日这花纹是你绣的也好,不是你绣的也罢!我邹家已然颜面尽失!锦绣楼今日必须给我个说法!”的确,事情闹成这样,即便有人陷害岳溶溶,但她给青楼姑娘绣活的事也是事实。
掌柜的只得问:“夫人想怎么办?”
邹夫人眼睛一瞪:“废了她的手!赶出京城去!”所有绣娘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岳溶溶面如死灰。火米
那头钟毓先是去了侯府要见沈忌琛,差点被赶走,直到喊出岳溶溶的名字,侯府的门房才告诉她沈忌琛在刑部衙署,钟毓丝毫不敢耽搁,又跑去了刑部,先说了她是岳溶溶的朋友,谁知沈忌琛却还在宫里未曾出来!她怕再耽误下去会出事,只能跪求他们想办法通报一声。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应,郭员外郎站了出来,大义凛然地答应了!让她在刑部等,钟毓却怕浪费时间,执意要跟他去,他拗不过,只能答应,让她待在马车里,不能路面,马车停在皇城外的长街上。而裁云堂这里,掌柜的骑虎难下,他倒是想保住岳溶溶,可如今形势若是保住岳溶溶,锦绣楼也会万劫不复,他不敢做主,也不能做主,他只能牺牲岳溶溶,可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