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而为的性子,她若是不喜欢的人,半分脸面都不会给对方,她自小被韩子羡和贺敏轩他们捧着,与贵女之间并没有深交,怎的忽然就对岳溶溶这般亲切了。或许有些事,是她忽略了。她坐到沈忌琛身旁的位置,台上已经起势入场。孟嘉言看着台上目不转睛,手指却有些发颤,她微微捏紧,两道传来百姓的叫好声,一阵过后,孟嘉言清脆低回的声音悠然响起:“最近,父亲提起联姻一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从未有过的慌张,力持镇定:“我们这样的家族,婚姻一事不过是利益捆绑,无关乎情爱,我知你心系于岳姑娘,将来我自会将她当做亲妹妹一般。”
像是隔绝了周围的热闹喧嚣,他们此处安静极了。片刻后,她压着狂乱的心跳,听到沈忌琛微凉的声音。
“我从未将我的婚姻当做筹码。”
孟嘉言突然看向他,眸光闪动,看着他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眸光清明冷冽,她震动一瞬:“可你和岳姑娘不是吵架了吗?”沈忌琛道:“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孟嘉言脸色瞬间一白,又红了一阵,很快调节好情绪,抿唇一笑,转过脸去时,挺直了背脊:“那是我多虑了。“又释然一笑,“那我也就放心了。”她伤了自尊,只能当做不在意,她自小接受的教诲和尊贵的身份,让她无法低声下气去乞求一段婚姻,更无法像任含贞那种人一样使尽肮脏的手段。沈忌琛看着她强撑着的模样,忽然想到自己的长姐沈倾辞,其实她和长姐很像,都被贵族的框架框着,他心底一软,淡然道:“即便联姻不成,也无损于沈家和孟家的关系。”
孟嘉言有些意外地转头:“这算是一句承诺吗?”沈忌琛目光幽深却真挚:“你可以当做是。”孟嘉言璀璨一笑,那一瞬间她明白,语气执着婚姻得罪了沈忌琛,不如退一步。
可她这一笑,恰好落进了岳溶溶眼里,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此时轰鸣的掌声响了起来,台上一曲完毕,岳溶溶木然的跟着众人鼓掌,台上演了什么,她压根不知道,只听“轰轰轰"的声音,上京的夜空骤然一亮,所有人抬头看去,绚烂的烟花落进了每个人的眼底。叶姝意兴奋极了,拉着岳溶溶就站到了围栏边,看着满天的烟火惊叹:“这是谁家公子的手笔,是把满城的烟火都搬出来放了吗?简直比我大婚那日还要绚烂富贵啊。”
不光是庆阳楼头顶着一片天,几乎是上京的四面八方都绚烂无比。忽然她眼波流转,露出星星点点来,促狭地朝岳溶溶笑:“定然是谁家公子要跟心上人表情,否则是非节非日的,怎的如此挥霍,不行,我要去问我家子羡,能摆得上这种场面,上京五个手指数得过来。"说着她转身欲找韩子羡,却看到薛玉白款款而来,蓦地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疯狂地拉拽岳溶溶的衣袖。
岳溶溶被她扯的莫名转头,顺着她惊诧的目光看过去,也赫然一怔,看着薛玉白朝她走来,她一颗心张皇了起来。
韩贺郑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唬地站了起来,面面相觑,慌忙朝沈忌琛的方向看去,沈忌琛怔然缓缓起身,手里的酒杯微微倾斜,酒洒了一地也未知,一瞬不瞬地盯着岳溶溶张皇的面容。
河两道传来百姓们的惊叹羡慕声。
“天呐,谁家的郎君,又是为了谁家的小姐燃了这一城烟花?”“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要求亲了?”
“这还求什么呀,换做是我,肯定立马答应了。”“你倒是想呢,你们说当事人到底在哪个方位呢?“原本坐在位置上的看官们全都站了起来,呼啦啦凑到了围栏边,台上的戏也停了,音乐也停了,只剩下满天的烟火璀璨和人群的喧闹,所有人东张西望了起来。忽然有人喊道:"你们看!”
有人朝轩廊上看去,瞬间人群齐刷刷看了过去,轩廊的围栏边原本站满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让出了一圈,就见气宇轩昂的青年站在一位秀丽绝俗的美人跟前,一双痴情的眸光能攒出水来。
薛玉白看着岳溶溶,柔声问道:“喜欢吗?”岳溶溶往后退了一步,察觉到周围投递过来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他:“你要做什么?”
薛玉白淡淡一笑,抬头看着满天的烟花:“没什么,只是想哄你高兴。”岳溶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没忍住问了句:“你有钱烧的?”薛玉白凝注着她,看得她心里一跳,她慌张地别过脸去:“别闹了。”“你可以将这一场烟火当做是一次示好,求姑娘给我一次机会的示好,"他真挚地看着她,“你说过你不愿为妾,我可以等,等到你回头时,能第一个看到我。”
他说的是沈忌琛大婚之日,她回头的那一瞬,他便是她的第一选择。他说:“我身上没什么重担责任,只要你想,天涯海角我都能随你去,我们能跟着老师游遍天下山水,画遍天下山水。“这是他和沈忌琛相比的优点,“溶溶,他的圈子太复杂了。”
他小心心翼翼握住岳溶溶的手,几乎乞求:“溶溶,给我一个机会,这世上不是只有沈忌琛一个。”
岳溶溶心魂动荡,眸光闪动,怔怔看着他,却下意识朝一旁看去,她看到沈忌琛站在人群后,沉沉看着她,看到他在对上自己的目光的那一瞬转身就走,她忽然心头大乱,猛地抽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