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净鸢不知萧怀瑾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思绪却被他轻易带着想起了此事。
在洞房,尤其是那日,即便只是短暂的亲密接触,她也感受到了避无可避的…窘境。
窗外飘雪,身上不适,裴净鸢却觉颈间泛出些热意,指尖微微一滞,沉默了下来。
不多时,下人将午膳捧了进来。
萧怀瑾扫了一眼案上菜色,道:“这些是家常菜色,胜在洁净,倒不伤脾胃,也不会难受。”
他向来对吃食无甚讲究,但求热汤热饭即可。
可裴净鸢不同,她出身高门,饮食向来讲究,他眸光微侧,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
粗瓷钵中鸡汤氤氲,浮着几粒未滤净的油星。
裴净鸢脸上并未露出难色,执起调羹,玉葱似的指尖衬得陶器愈发粗粝。唇瓣轻触碗沿的刹那,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却仍将第一勺咽下。
萧怀瑾正欲开口,却见她复又舀起一勺,这次调羹在汤中多浸了三分。
炖得酥烂的鸡肉裹着汤汁滑入唇齿,山野菌子的鲜甜竟从咸香里透出来。
客栈庖厨有些真本事在身上,只是她自小习惯了饮食清淡,便觉盐重了些。这样看来,倒是她无福气了些。
萧怀瑾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只当她接受良好,便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云城的膳食应当比这里的还好一些,你能吃的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