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无异,可她们自小长大,多少也能品味出来裴净鸢心底丝丝密密的挣扎和无奈。却想不通其中的缘由,难不成姑爷不喜欢会弹琴的人?青叶自己走过去将琴抱了起来,“最近天气好,我也觉得还是带过去比较好,说不定下回去花园的时候,还能再弹弹。”刺史府地方大,但人少,来来回回就那么点儿人,她们最常待的地方,必然是占地极大的后花园。
虽然因为许久不曾打理,花的品种不多,但胜在布局精巧,倒也趣意盎然。萧怀沐浴回来的时候,恰巧和青叶迎面撞上。青叶行了礼,“公子。”
萧怀瑾落在青叶手中的药,眉心拧起,“夫人生病了吗?”还是因为裴净鸢知道要和他“同房”,又提前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青叶摇摇头,回答道,“是碧荷方才咳嗽了几声,夫人让奴婢弄了些杏仁茶。”
“这样。"萧怀瑾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道,“那你让碧荷歇着吧。若是明天还没什么好转,就让艺画过去看看。”
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可能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人的命。裴净鸢她们又是自小长在京都,虽已经在云城住了一段时间了,却也说不定还是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青叶行礼,“奴婢明白。”
回到房间时,裴净鸢正在房间看书,她爱看游记,这里的人,游记确实写的不错,便是萧怀瑾那般不爱看这里书的人,他也偶尔会看裴净鸢带过来的书。裴净鸢放下书籍,夜已深,她挽起来的发髻也放了下来,三千垂至腰间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眸光湛湛,轻声唤他,“夫君。”
似有一缕清风拂面,耳垂微微发痒。
萧怀瑾只觉得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又几乎是瞬间崩塌了。夫君,明明也算是听惯了的称呼,偏偏几天没见,听在耳朵里就是有很大的不同。
萧怀瑾嗯了一声,坐在了裴净鸢对面,视线落在对方的手腕上,轻声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闻言,裴净鸢垂下眸子,莹白似的手腕微动,将书合了起来,微微颔首,“已经收拾好了。”
萧怀瑾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却也感觉没多什么东西。他前世的时候,哪怕家里有专门的衣帽间,他的东西也会多的放到妈妈房间里去。裴净鸢从京都而来,东西却还是这般少。<2“是吗?"萧怀瑾道,“我怎么没到那把琴?”话落,裴净鸢抬眸看向他,顿了一会儿,方才语气平静道,“夫君若是想听,我让人取来便是。”
萧怀瑾回头看她,眨了眨眼睛,又终于记起来,关于那把琴的事,他还欠裴净鸢一个道歉。
他坐的端正了一些,语气也正经,道,“我下午说的"今天晚上,到我房间里去弹′的事,是我口误了。”
他顿了一下,“原想说你说你琴弹的不错,今晚上你也可以搬回来,两件事不知怎的就混到一起去了。”
萧怀瑾看向裴净鸢漆黑的眸子,“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他舔了舔唇,“当然,你要是真能为我弹一曲,那自然是美事一件。”裴净鸢没预料到萧怀瑾开口竞然是在解释这件事,也没想到萧怀瑾竞然隐约能猜出她的…想法,甚至会愿意因为此种事向她委婉的道歉。萧怀瑾去烟花之地是为正事,裴净鸢已经无需确认,却无从得知其是否真的没有红颜知己为其红袖添香、琴曲取乐。可无论如何,是她多想在先,萧怀瑾本不该向她道歉。裴净鸢唇瓣翕动,“今日天色已晚,夫君明日还需当值,下回再为夫君弹奏吧。”
她抬眸看向萧怀瑾,轻声询问道,“夫君可有喜欢的曲子?”声音清清淡淡的,眼底却少了些冷意,清澈动人。萧怀瑾看着,知道她算是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心情莫名也回到了雀跃到压抑不住的状态,他避开裴净鸢的视线,轻声道,“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你弹你喜欢的就好,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吹笛子。"3眸底难得露出一丝称得上张扬的自信,“绝对是你没听过的曲子。"<4话落,萧怀瑾觉得自己又在“胡说八道"了,他在裴净鸢面前说母语还不够,如今还要吹她弹家乡那边的曲子,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被发现什么破绽吗?裴净鸢却难得被他感染,眸底渐渐浮现出笑意,“如此,有劳夫君了。”她不曾听过萧怀瑾在琴曲一道上的造诣,却也知晓贵族培养家中子弟不费余力。
只是,萧怀瑾确实很多地方都很神秘。
幼时平凡,十七岁却已经坐上了刺史的位置,来云城也不过几个月,城中百姓对其大多称赞有加。<1
围棋、笛、武艺,也都在中上,为何在嫁予他之前,她从不曾听说过正如裴净鸢所说,天色已晚,两人也都沐浴更完衣了,便要安睡。只是才几天不曾同床共枕,再躺在一起,竞然真的莫名有些忐忑和…刺激,心脏跳动都有些不规律了。
他是个“男人”。萧怀瑾再次给予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他道,“我明日还要当值,你睡里面吧。”萧怀瑾起床根本不用人伺候,还时常注意着不能吵到裴净鸢,虽然大多数时刻以失败告终。
裴净鸢也知萧怀瑾的习惯,顺从的躺在了里面,锦被遮掩住修长的身形。萧怀瑾快走几步,将房间的蜡烛吹灭了,又借着微弱的月光,脱鞋上床。熟悉的,淡淡的馨香避无可避的扑在萧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