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参加每年六月份的全国刀具收藏展览,今年的展览地点是在大阪,去年是在横滨,每年都在变;六月展览之后,紧跟着就是七月交易会和拍卖会。当然,其实大部分的交易在六月份就会定下,七月的交易会只是个过场,留给外行的。不过非常有价值的展品,确实也会一直保存到拍卖会上,最求利益最大化。但拍卖会的收益其实非常不稳定,未必有六月份的内行买家出价高,敢留到拍卖会场的刀,要么是锻刀人非常有名,要么是拍卖会邀请,要么一一就是锻刀人对自己的作品非常自信,那么至少也会是大业物级别的刀。“这些拍卖,都是有记录的吧?"青峰大辉眼睛一亮。“拍卖和交易肯定都是有记录的,几个和协会合作的固定拍卖机构我也都叫得上来,警察应该有权力调取他们的交易记录吧,拍卖期还没有结束,直接负责人都很好找,"我妻美唉问青峰大辉要来纸和笔,写下了几个地方、名字和联系方式,话锋却一转,“但如果是六月份定下的私人交易,就很难追索了,只有买卖双方会留有记录。”
诸伏景光感受到了我妻美唉身上那隐秘但坚定的自信,她游刃有余地捉弄着警方的视线,顺理成章地将其引入了一个复杂繁琐的死胡同。她既然敢引,那她的刀就一定不是通过这样的途径获取的,也就进而说明,她背后一定有可以稳定给她提供管制刀具的人或者组织。可美唉又确实不像是在接收某人的命令,那么她和背后某人或某组织之间就不是简单的上下级从属关系。诸伏景光暗暗完善着自己以“我妻美唉"为中心的专业课题,在她的身后画上了一个新的问号。不过,把警察的调查方向引向和组织不相干的地方,避免组织不得不直接冒险处理这些一线掌握线索的警员也是他的目的。诸伏景光很快跟上了对话的过度,接上了美哄的话茬,“买方的情况复杂不好追踪,但只要有展览,卖方就一定是实名。锻刀人的名声和自己作品的价值通常是相互成就,青峰警官要查的话,不妨从卖方下手。我想……锻刀协会也不会想和这样恶劣的案子扯上关系,一定会全力协助。”
而这些协会,通常对锻刀人非常了解,对每个人作品的风格也非常了解。“没错!你拿着3D模型去找,应该能追根溯源。“我妻美唉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和景光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视线。
青峰大辉连头都没有抬,奋笔疾书,在本子上写了满满几页,“谢了,我妻。”
“小事儿,"美哄摆了摆手,“只要我举办婚礼的时候,你和凉太一起给我凑伴娘团就行。”
“没问题!"青峰大辉的嘴比脑子快,笔还没停,只听着美唉让给婚礼帮忙,想都不想就先答应了。一两秒后,他的笔头才一顿,猛抬头,满脸怀疑,“等等,你说让我干嘛!?”
“给我当伴娘啊,天选的彩虹伴娘团,不用可惜了!"一排五颜六色的头发放在婚礼上,都不需要排布什么灯光,只要放在那里,就是一道美丽扎眼的风景线!<1
我妻美唉打定主意,要给自己的真命天子一次终身难忘的婚礼。青峰大辉瞳孔地震,青峰大辉一言不发,青峰大辉深深鞠躬,青峰大辉迅速撤离。
没有一点对嫌疑人的犹豫,全是不愿女装的决心,还说着什么“公务在身,不便打扰,告辞!"的套词。
我妻美唉不解,“跑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又不会搬家。
开玩笑,跑得脱?<2〕
警方的怀疑暂时解除,但组织的怀疑才刚刚开始,诸伏景光没有时间拖延,赶紧重提了嘴平青叶的案子,切入口也非常巧妙。“你是说,杀手不一定是冲我来的,也可能是冲青叶?"我妻美唉细想,觉得确实很有道理。她平日里没什么仇人,也不至于到会被追杀的地步。但嘴平青叶就不一样了,那些疯狂的信息轰炸,在关机无法被接收之后,未必不会转化成现实的骚扰和追杀。
嘴平青叶又恰好是在前一天,才刚刚从这里被富冈义一接走……我妻美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眉头一皱,焦虑的情绪在身体里冲撞,却找不到出口。如果能找到始作俑者,早就提刀上门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光君一一"美唉找不到一条可用的线索,嘴一瘪,水灵灵的求助目光投向了旁边的人。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威胁留在你身边。"诸伏景光从善如流,抓住了她的双手,“也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追根溯源一-找不到人就找刀,我们现在找不到骚扰者,不如从硬件条件下手,先去找能够制造骚扰的机器。找到了机器,自然就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