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笑成一团。
王纯阳吓得面色苍白,慌乱中想躲到田甜身后,田甜也想躲在他身后,两人的脚差点绊在一起。
“导演,我不录了,放我们出去!”
宁溪看了眼王纯阳,他不是道士吗?为什么还会怕鬼?尖叫声此起彼伏,刚才的轻松荡然无存,扮演鬼怪的NPC们敬业地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落扑出,配合着闪烁的灯光和恐怖的音效,瞬间将恐惧感拉满。人群彻底乱了套,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根本顾不上什么任务,直播间的观众一半跟他们一样害怕,一半却很高兴地看热闹。宁溪知道宣和一直跟着她,所以她根本不害怕,还有闲心笑话王纯阳,结果突然眼前一花,四周白茫茫一片,她瞬间被吓得够呛,一颗心砰砰直跳,身体僵了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动。
白茫茫中忽然出现一点极其微弱的光,这点光慢慢扩大,终于照亮了这片地方。
宁溪害怕地抱紧手臂,慢慢往前挪动,心里把节目组骂了千百遍,又左看右看,看不到宣和。
就在这时,前方的光点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一个穿着古代衣服,面色青黑的鬼缓缓飘了出来,阴气森森。这是一个典型的真鬼。
宁溪瞬间汗毛倒竖,吓得僵在原地,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那真厉鬼似乎也没料到会撞见活人,愣了一下,正要扑上来吸点阳气,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它看到了宁溪身后。
“小姐,奴婢来迟,请小姐恕罪。”
宣和没料到有鬼胆大到在她眼皮子底下搞鬼打墙,立刻冲破这鬼术,就看到有一只鬼向小姐扑来。
古装厉鬼愣了一下。
僵硬地转了个方向,缓缓抬起双手,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一蹦一蹦地跳,嘴里发出模糊的梦呓:“我是谁……我在哪儿……梦游,我在梦游…一边说,一边试图假装无事发生地跳走。
宁溪本来怕得要死,看到这厉鬼如此诡异的举动,恐惧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那厉鬼感觉到她靠近,跳得更快了。
宁溪更好奇了,又跟了两步。
厉鬼猛地钻进一个破木头柜子后面。
宁溪忍不住伸手想打开柜子看看。
“够了!“那厉鬼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从帘子后探出半个脑袋,气得鬼脸都扭曲了,指着宁溪咆哮道,“你背后跟着那么大一只,比俺凶多了,你老追着俺干啥?有意思吗?欺负鬼啊?”
吼完,它猛地缩回去,瞬间化作一股黑烟,嗖地一下钻回木柜,“砰"的一声把柜门关得死死的,再无声息。
宁溪:“……噗,哈哈哈,宣和你看见他那个样子了吗?”宣和还欲出手弄死这个鬼,却被宁溪拦下了,她无奈道:“此鬼竞敢冒犯小姐,奴婢就是让他魂飞魄散也不为过,小姐太心善了。”√
冥府,殷临渊的殿内,茶香袅袅,却混着一丝不合时宜的花香气息。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着现代黑色西装的男子,男子目光扫过青玉案,只见那套古朴珍贵的茶具旁,竞突兀地放着几罐可乐,几瓶雪碧,几包拆了封的薯片、辣条、饼干,再看那张沉水木榻上,有一个鹅黄色的摇粒绒靠枕。这些东西都与这座大殿格格不入。
男子挑了挑眉,指着那些零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绍玄,数千年不见,你何时转了性子,竞喜好起这些凡人界的驳杂之物了?”他记得这位老友向来最厌烦这些气息混杂的凡人东西。殷临渊神色未变,执起茶盏浅啜一口,淡淡道:“非我之物,乃是我那小徒的。”
“你收徒了?"男子更为惊讶,“即便是徒儿的,他的东西怎会放在你这冥主大殿之内?”
殷临渊抬眼看他,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既唤我一声老师,她的东西不放在我处,又该放在哪里?”
男子被这逻辑噎了一下,心下暗忖了,这老古董从前不是最重规矩的一个人吗?凡他的东西,碰都不让人碰,怎么他那徒弟竞不知晓?竞将自己的东西随便放在他的屋子里。
他按下疑惑,转而提起另一事:“对了,方才我来时,见你隔壁那处一直空着的院子似乎在搬东西进去,动静不小,你终于舍得修整你那万年不变的洞府了?”
殷临渊放下茶盏,语气平淡无波:“不,那院子是收拾出来,给她住的。”友人:“……给你那徒儿?”
殷临渊“嗯"了一声,不耐烦道:“谢止,你是来找我下棋的,还是找我闲聊天的?”
“好好好,下棋下棋。“谢止道,他一手执子,一手摸向一边的薯片包,结果还没碰到,就叫殷临渊以棋子打了手。
殷临渊的意思很明显,他徒弟的东西,别人碰不得。谢止看着殷临渊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彻底确定,这位冥主对他的小徒弟,恐怕是上了十二万分的心,这待遇,何止是不同寻常,心道等收徒仪式上,他可得送份重礼。
殷临渊落下一子:“行了,你输了,走人。”“不是,我才来啊,再下一盘。“以前他们下棋,起步三年,今天殷临渊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还有事。”
√
宁溪看着那缩回柜子里死活不敢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