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任她说破大天,也无人相信。 洛轻铭叹了口气,似乎是存了希冀对着贤妃讲了一句:“朕相信蓉仪不是那般阴狠之人。” 贤妃没有讲话,她低着头,时不时的能听到她吸气的声音。 她大概是不希望让死对头看见,自己落泪时的表情。 可惜这一切都在齐太医说了结论后,被打得粉碎。 齐太医到了之后,洛轻铭免了他的礼,让他尽快查看。 只见他拿起一方棉布,从簪子上刮了些粉末下来,加入两滴褐色的药汁,棉布开始冒起锈色的泡沫,紧接着起了一股花香。 味道十分清淡,但是所有人都闻得出,这是香料的味道。 “就是这个味道!”应青芜突然喊了一声,自觉失礼连忙跪下认罚。 此时王谗将慈洁带上来,慈洁也说是这个味道。 贤妃没有说话,她在等洛轻铭的意思。 现在被冤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看洛轻铭如何决断。 她们铁了心要害她,她百口莫辩,说了也是白说。 经过齐太医的证实,德妃和舒嫔中毒跟贤妃有关,簪子变黑就是证据。 因为特定的草药会使簪子变黑,而她们中的毒,里面就有这种草药。 随后洛轻铭又问了慈洁几个问题,王谗带了更多的证人指证贤妃。 “嫔妾冤枉!求陛下做主!”哪怕是贤妃,见洛轻铭迟迟不语最终还是替自己辩解。 她不说话还好,话音刚落便挨了洛轻铭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六成的力气,贤妃被打倒在地,抬头看着洛轻铭。 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脸上留下痕迹,像极了旁边用来诅咒柳莹的布偶。 刹那之间,她转忧为笑,抹去脸上多余的泪水,想说的话统统咽了下去。 不止是洛轻铭打了她这一个原因,是她抬头的瞬间才看清楚洛轻铭。 看清楚他直达眼底的情绪。 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是突如其来的情绪,不是心灰意冷之后的愤怒,更像是从很久之前就对她厌恶至极,但如今不用忍耐的真实。 是刻进眼底但一直被隐藏,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并赐予她的解脱。 更是忍耐已久如今得见光明的厌恶。 让她无法动弹,一时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明儿将贤妃收押,两日后问审。”洛轻铭说完这话,拂袖离去。 其他人作鸟兽散,各自回宫。 王谗带人复命,也离开了庆安宫。 除了几个侍卫之外,只剩下桃香和张德海。 贤妃依然坐在地上,手捂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桃香心疼贤妃,但只是轻声唤了一句,不敢多说什么。 怕贤妃心里难过。 贤妃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深吸了几口气,每吸一口气就扯一下嘴角。 她想笑得好看,不让桃香担心,可越是勉强,她越觉得丑陋。 最后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入口中。 很苦,真的很苦。 “主子!”桃香看到贤妃这般模样再也绷不住了,她上前抱住贤妃,一声声的安慰贤妃。 “这儿那有什么主子?只有一个将死之人罢了,桃香,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竟然真的以为他是喜欢我的。”贤妃说着,拍了拍桃香的背,示意她自己没事。 “不是的,陛下只是没有证据,若是有了证据一定会替主子说话。”桃香扶着贤妃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听着贤妃声音有些沙哑,她转身去厅堂拿了茶壶过来,恭恭敬敬的给贤妃斟茶。 “您先润润嗓子。”桃香斟了茶,随机退到一旁。 贤妃看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被打的左脸十分红肿,看起来倒是符合她夜叉的名号了。 她有些委屈,凭什么只有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任人摆弄? 从小便是这样,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誉,天刚蒙蒙亮就要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学习医理和规矩。 美其名曰讨个好夫婿,她心里明镜儿似的,什么好夫婿?不过是交易。 她明白的,可除了把她送进宫里之外,父亲和兄长从未苛待过她。 这也是她进宫之后依然为他们筹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