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看着云雀离去的身影,想着云雀面上不言,心里怕是高兴得很,她甚至想等乌桃来喂药时商议片刻,晚上给云雀做些佳肴。 哪怕是碗面也好,庆祝云雀脱胎换骨。 但她心里难免犯嘀咕,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会不会害了云雀,可转念一想,开弓没有回头箭,结果如何她都愿意承担。 只可惜幻梦和实际有着天壤之别。 正当她们兴冲冲的为云雀准备晚膳时,云雀独自去温衣楼见洛轻铭。 “主子。”云雀恭敬行礼,躬身跪在洛轻铭面前。 洛轻铭背对着云雀,手里拿着个空鸟笼,右手将笼门开了又关,让人瞧不出心思。 “难为你记着规矩,朕还以为你的主子另有其人。”语毕他转过身来,将鸟笼放在云雀面前。 云雀身子微颤,话倒是回的仔细:“怎么可能?奴才只效忠您。” “既是如此,之前为何不回禀?”洛轻铭自然不信,干脆将前事翻出来。 他花费时日栽培云雀,不是为了让她背叛的。 “奴才考虑不周全,请主子责罚。”云雀再次伏低,将头磕在地上,甚至不敢在鸟笼上停留半刻。 此时洛轻铭却拿起鸟笼,食指钩住笼门再没放下,有种请君入瓮的意思。 “这点小事倒不至于罚你,可眼下新主子招你过去,你可愿意?”洛轻铭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其他情绪。 但云雀品出其中意思,原来前面只是试探,后面才是正题。 她额头冒出豆大汗珠,许是冬日寒凉,她竟觉得动弹不得。 “全凭主子吩咐。”她的声音听着忠诚,实则她愿意跟着柳莹。 洛轻铭也瞧出她生了异心,倒是没有责怪,而是让云雀抬起头。 云雀抬头时洛轻铭刚好蹲下,手中的鸟笼离她仅有一寸。 她看得清楚,笼子里空无一物,笼门大开,似是等她进去。 仅此一瞬,她觉着自己全身的血液凝结在一处,眼前尽是白雾白雾散尽,面前躺着一具具尸体。 她强撑着才没有表露半分,但是洛轻铭是何许人物,此等反应自然逃不过他的眼。 “你若是个明事理的朕不难为你,你以后都去樱妃哪儿当差。”洛轻铭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没等云雀谢恩,鸟笼落在她眼前,笼门依然开着,只是笼子里多了个瓷碟,碟子里装着一颗朱红色丸药。 丸药虽仅有黄豆大小,但看起来十分危险。 如果说先前她还能忍,如今正是到了极限,她开口问洛轻铭,声音出奇的颤抖。 “服下它你便回去吧!”洛轻铭再次蹲下,他紧盯着云雀的神情,似是寻找着什么。 可惜云雀除了倔强这点,没有丝毫像程素衣。 尤其是现在,面上只有恐惧,一张小脸泛着苍白。 “奴才没有对不住您!”云雀为自己辩解,这么些年她做到了忠诚,认为洛轻铭不该疑她。 洛轻铭微微颔首,一脸笑意的瞧她,目光里透着信任。 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自信,他相信云雀没有胆子背叛他。 可忠诚归忠诚,云雀被柳莹招安也是实情,他不能出丝毫纰漏。 “朕知道,不然等着你的便不会是一颗丸药这么简单。”洛轻铭没有催促云雀,他有的是时间等着,但云雀的时间不多了。 云雀无暇顾及面前的丸药是什么毒,只知道是自己识别不了的药,而且娘娘他们还在雅青阁等她,她得尽快回去。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即将触碰到药丸时,洛轻铭突然按下笼门。 笼门是用上好的柳条所制,因此云雀并未受伤,只是手腕被卡住无法活动。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沉默且安静的等着洛轻铭的话。 “记住你是谁的人。”洛轻铭说完放开手,任由笼子卡在云雀的手腕上。 “云雀自然是主子的人。”云雀说完拿起药丸放入口中吞下,紧接着将笼子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既然避无可避,只能努力存活。 洛轻铭十分满意云雀的答复,他又拍了拍云雀的肩膀,三长两短。 “此药无毒也无害,平时不会发作,若是没有解药,隔三岔五便要疼上几回,至于哪里疼,什么时辰疼是何种疼,朕也没法保证。”他又伸手比了个一。 意思是每三个月必须有两个情报,而且今天刚好是说情报的日子。 “奴才听从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