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一眼,随后低垂着头记录。 寒刃似是察觉到,他走到阿阳身后,单手按住人的肩膀,在他耳旁耳语:“你应该记完了吧!八十鞭和一百杖。” 阿阳没反应过来,正想问寒刃耍什么花招,只听得寒刃又重复一遍:“八十鞭和一百杖,还有五十剐。”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阿阳看了看纸上的七十六鞭和六十杖,赶紧又加了许多正字。 “慢慢写,我们有的是时间耗着,别写错了。”寒刃提醒他莫要糊弄。 记录人要亲眼看着,受刑人被打一次就要记上一划,看墨迹的深浅推测时间。 寒刃提醒他莫要写的太快被人看出来。 阿阳迅速领会到寒刃的意思,一笔一划写着。 等他写的差不多便找了几个平日和流冰不对付的人来实行最后的惩罚。 拔指甲。 招了七人站在前面,还有三十人站在后面,只等寒刃的吩咐。 看着刑房突然挤满了人,阿阳心里七上八下。 寒刃心里也犯嘀咕,笑流冰仇人多的同时,想着以后自己要是落马,仇人只会更多。 流冰就算一个。 “队长犯了事本该罪加一等,可他是初犯,平日里忠心侍主,留他活路继续对主子尽忠。”寒刃说着挥手挑了四个人。 选中的人眼底笑开花,急不可耐地走上前听寒刃的吩咐。 没选中的则是叹了口气,然后站在后面笑着等中选之人对流冰施行。 既然自己没办法报仇,那可得看得清楚才不亏。 寒刃也是没办法,毕竟别的地方放水,再偏袒下去让主子发现可不得了。 他只能找些流冰的仇人去折磨他,帮他过了这关。 阿阳看到面前的人霎时白了脸,他下意识看向寒刃,求他别这么做。 却换来流冰的斥责:“你不许求他!” 被选中的几人见流冰还有口气,更为兴奋,眼底的精光迸发,根本藏不住。 “可有把握?”寒刃不耐烦的挥挥手,问是问了,没等到答案便挥手让他们去。 几人本就跃跃欲试,见到寒刃放行,省去回答直接将器具套在流冰手上。 冰冷的铁环穿进手指,指甲上方的铁钩也穿进指甲里,上面锈迹斑斑,唯有刺进指甲的那部分光亮的很。 那东西似是会说话,迫切的等着人使用。 为首之人最为奸诈,选了个离流冰伤口最近的无名指不说,随着一声轻笑,缓缓按下扳扣。 银钩被吊起,可手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随着扳扣越调越紧,银钩带着指甲逐渐脱离皮肉。 他故意缓慢执行,不给他个痛快,慢慢折磨流冰。 流冰疼的咬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恨不得直接扯掉指甲。 可对面那人没有给他机会,随意抬手按动扳扣,时不时突然松手,银钩又带着指甲回到指尖。 像是用全子不断地波弄松动的呀,流冰连着肉的指甲正被一下下的拉扯。 他能感受到皮肉的粘连,身子却一动不动。 “大哥!”阿阳几乎是冲到那人面前,本想着给他几拳,考虑到寒刃在场,只是警告他莫要欺人。 “我可没欺负人啊!他私自出逃就该受罚,这就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下手会更重,你们说是吧!”那人斜眼看了眼阿阳,得意的同他们说说笑笑。 周围都是流冰的仇人,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纷纷附和着,像是数落流冰的罪责,将莫须有的罪责往他身上带。 阿阳只有一张嘴,没说几句便败下阵,直到寒刃出口教训,那群人才收敛。 “让你们来是帮主子分忧,不是来公报私仇的,一个个给我机灵着些。 经寒刃提点,那人倒是收敛,在指甲完全脱离之前从银钩上取下,捏着甲片生生将粘连那一块生扯下来。 流冰声音微弱,但听得出来他没说什么好话。 “你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流冰疼的浑身发抖,要说之前的外伤能人过去,这拔指甲是钻心的疼,再加上故意为难,真是难受到极致。 想到应青芜不用受这种苦,他倒是好受了些。 没等他缓过神,第二个人又走过来。 他不用银钩,反而用竹签,一刀的刺进皮肉,直到豁开皮肉,拿着指甲心满意足的归队。 阿阳再也忍不住,他冲到前面,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道:“你若是敢为难,我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