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挣扎,他才不信曲清影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做出今日这场闹剧。不想再听她嘈杂的呼喊,他满脸烦躁地让人将她拖走。 得到片刻安宁之后,陈奕宗将被搞乱的心绪再重新整理了片刻,忽然转念一想,道:“曲氏五女生性愚钝,有失重任,撤其和亲之旨,另择婚配。” 听到皇上的惩罚,曲相爷心中暗自松口气。正巧夫人也舍不得小五嫁那么远,如此倒也不错。 袁云芸嘴角一勾,也挺高兴。 今晚总算有一件好事情了,曲清影这女子根本配不上那般俊美之人,如今她被解除婚约,身价大跌,日后必然无法再择什么良人。 却不想,一直沉默不语的西昌国逸王却突然出声。 “曲五小姐生性纯良与人为善,方会遭人陷害。本王认为并无不妥,还请贵国三思。” 生性纯良?与人为善? 曲清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萧怀嘴里听到了什么。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有这样夸赞过她。而且,这八个字哪个字能与她搭边? 又想到之前自己的种种算计他全都知道,曲清影很怀疑他这话是不是在暗讽她。 还没想明白,就听见陈奕宗不情不愿地道:“逸王仁厚,顾及女儿家脸面,东殷亦不可亏待逸王。我国贤良淑德女子向来不缺,袁氏三女天真聪慧,比起曲氏五女丝毫不逊,逸王定会如意。” 突然被点名的袁云梦两颊骤红,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一双手不由紧紧握住袁云芸的手,微微激动。袁云芸只是白了她一眼,猛地将手抽走。 然而,袁云梦丝毫未觉二姐的不对,因为此刻的她满眼满心都在等着逸王的回复。 就在袁云梦紧张的期待下,萧怀勾唇,缓缓道:“本王不愿言而无信。既然婚约已定,便非曲氏五女不娶。” 他的声音轻淡缓缓,虽不重,却透着不容争辩的坚定。 “逸王如此态度,可置两国和亲于何地?”陈奕宗心中郁气再起,对于萧怀的态度也很是不满。他那番话一出,他若撤旨便是言而无信之辈,可若不撤旨,他今晚不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这便要看贵国是否诚善。”萧怀目色一凛,丝毫不惧陈奕宗的压迫。 西昌兵力强盛,东殷目前还不敢招惹。和亲只是昌文帝仁慈,想要不动兵戈便将两国边境的问题解决。可若东殷不厚道,西昌大可出兵强行压制。到时候东殷国的损失,绝对会比曲清影嫁入西昌还要严重。 因此,萧怀有恃无恐。 果然,陈奕宗大笑一声,伸手举起酒杯缓解气氛道:“逸王言重了,既如此,便罚曲氏五女在家修养心性三月,和亲一事照常举行。来,朕与逸王共饮一杯,祝两国友谊永盛不衰。” 而后他仰头将金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整个人面色坦然。只是那握着杯子的五指泛青,被龙袍长袖掩盖下的手腕青筋暴起。 “如此甚好。”萧怀浅笑,举杯而饮。 曲清影也上前行礼,大方应道:“臣女,谢皇上恩典。” 看着萧怀望向曲清影时独有的眼神,他对她毫不避讳的关注和维护,袁云梦只觉得难堪。一想起自己刚才的痴心妄想,两侧的绯红变得更深,烘得眼眶都跟着泛红。 和袁云梦一样,袁云芸此时也是满脸通红。只不过,她是被气的。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满腔恨意,以及一万个凭什么。 凭什么曲清影可以被人这般维护?而她却要老实领罚?凭什么她什么事都没做就要软禁半年,而曲清影这个当事人就只要三个月?凭什么她今晚屡次涉险都能化险为夷?凭什么她这般愚笨,还可以如此风光? 望着那道万众瞩目的蓝白身影,袁云芸眼神中满是酸妒的恨意。然而曲清影并不在意她的想法,她只是从容地转身,努力忽视萧怀传来的视线,在众人的目送下,与曲相爷一同回座。 从布局那日起,她便算好了今晚的一切。包括林安安会对她下药,陈奕宗会继续借故撤旨,但最后也会因萧怀的阻止而落空。 因为,林安安的药就是她让环溪暗中安排卖出去的。婉秋对京中不熟,环湖行事莽撞大意,此事唯有环溪能够胜任。 至于陈奕宗,她非常清楚他有多么不愿让她和亲,所以只要有一点由头他都不会放过。 但是陈奕宗注定要失望。萧怀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那日特地约她一见,定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某种利益,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可饶是她千算万算,听到萧怀说非她不娶时,也还是没忍住怔愣了一瞬。 她承认自己还会为他心动,可每一次心动都伴随着前世的痛,那种痛比起爱,更让她害怕。因此,每当她有所动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