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停在文钰别墅大门口。门口的保安不让他进。他联系不上文钰,不知道去哪儿找她,于是开着车等在了她家门前。
越来越像摇着尾巴的小狗。
他望着挂在天上的孤零零的月亮,说:“文钰,如果我说我现在想立刻见到你,你会赶到我面前吗?”
“……潘羡臣,我正在生病呢。”文钰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睡一觉醒来可能会好。你也睡觉吧。”
电话挂掉了。
潘羡臣闭着眼睛,沉默地坐在车里。他知道自己很不恰当。让一个正经历着丧亲之痛的人拖着病躯来见他?仅仅为了满足他的相思之欲?这不讲道理,也很过分。
但——
他细想过,如果反过来,让他排除一切困难赶过去见她,他是愿意的。
潘羡臣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等红灯,停下来。他的目光虚无缥缈地落在半空不知什么地方。
忽然,下雨了。
滴滴答答的雨珠贴在车玻璃上,黏黏腻腻的。长长一条雨丝从上方滑落,底端凝着重重的一颗,要掉不掉的。
潘羡臣凝视着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片刻,他苦笑了一下。
他就像这场雨。
他在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