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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1 / 3)


中午的时候,她和罗切斯特不欢而散。

他印证了一个男人的愤怒能让伴侣过得多么水深火热。

短短几个小时,她所厌恶的已经不是他的逼问,而是他把她顶到墙角时的压迫感。

她很清楚,他之所以心气不顺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她处在他未来妻子的位置,却不符合他的期待,更不符合那个位置的规范。

因此才格外令人恼火。

她先同他告辞,回到顶层客舱,去睡她那神圣的午觉。

她裹着小毯子在床上眯了会儿,睡了不到半小时,期间还做了一个混乱的梦。

她梦见自己穿着破破烂烂、溅满血迹的婚纱,站在一个偏僻教堂的冰冷祭坛前。

她非常害怕,而且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在那片丑陋阴暗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她是唯一活着的事物。

醒来后,她无法控制内心的不安,担心那将会是她不久的将来,时间在她身上踌躇不前,四周陷入了深渊般的寂静。

她想听听外面的声音。

于是,她拉开了厚重的长毛绒窗帘。

明亮的天光透过斜角玻璃照射进来。

客舱外传来音乐和人们的欢声笑语,一大群与她的命运毫不相干的乘客占领了下层甲板的露天咖啡座。

这是一个明媚的白天,船员们正在泼水清洗甲板,邮轮在清澈的海水中缓慢地行驶。

那些靠着栏杆的乘客,指着船尾浪花间忽隐忽现的鱼群与海豚,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喜的欢呼。

经过漫长的独处之后,她终于能从声音中得知其他人的存在。

九月的白昼在远洋轮船上被无限拉长。茫茫大海吞噬了时间流逝的痕迹,人对时间的感知也变得越来越迟钝。

她从桌上那堆珠宝中挑出最昂贵的几件戴上,又将部分藏进暗袋,其余的仔细打包装箱。

她从容不迫地往身上堆叠着珠宝,手镯在腕间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戒指在指间闪烁着明亮的冷光。

最终呈现的效果恰到好处。

既不至于浮夸到惹人怀疑,又足够彰显富贵逼人的气派。

任谁见到,都只会当这是位骄纵的富家千金在炫耀她的珍藏。

接着,她又忽然想起什么,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跑到卧室的衣柜前,从衬裙口袋里掏出维恩之前给她的那枚印信。

她拿着它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

这枚刻有铭文的指环,真的能用来当做入场券,敲开拍卖会的大门吗?

总归要试一试的。

万一他送的这个东西真的无所不能呢?

她将指环紧紧攥住,眼底闪过一丝赌徒般的亮光。

最后,她又审视了一遍明早将要带走的行李。

那是一个抛光过的手提箱,自重很轻,小巧低调得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里面整齐码放着三套简约舒服的衣物、剩余的珠宝以及那三万英镑的银行汇票。

当锁扣发出"咔嗒"的轻响时。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镜墙,里面映出了一双清亮的、属于逃亡者的眼睛,正燃着一簇勇气的火焰。

她接下来的计划很清晰。

先是借那枚印信混入拍卖会,然后分批出手,先卖几件小首饰试探行情,等摸清了门路,再避开耳目将珠宝全部变现。

晚饭时分,淡紫色的峡湾上只缀着一颗星星,甲板上聚集的乘客已经散去,月光浸染海面,而她的旅程也即将开始。

罗切斯特正被几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缠着品雪茄,无暇顾及她的行踪。

时机正好。

“祝我好运。”

她起身向门口走去,拉开房间的门闩,离开客舱,准备前往那个买卖珠宝的私人沙龙。

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走了不到几分钟,尽头处突然出现一道猩红帘幕。

旁边立着一个铁塔般的看守,穿着机械师一样的连体裤。

见她走近,粗壮的手臂立刻横在了门前。

就在对方拦阻她的瞬间,她指尖一翻,从口袋中掏出那枚造型独特的印信,上面的金色铭文闪过一道暗芒。

对方伸手想要拦住她,但是没能奏效。

她捏着那枚印信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位看守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粗粝的手指谨慎地摩挲过指环上的铭文后,沉默地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接着,为她拉开面前的那扇菱形推拉门。

当对方殷勤地躬身时,她无意间瞥见他残缺的耳垂,那好像是海盗船上常见的刑罚痕迹。

她的心中隐隐冒出了一丝紧张。

推拉门滑开的瞬间,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鼻子,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忍耐着嗅觉上的不适,走了进去。

门后的景象令她呼吸一窒。

这里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豪华,反而像个幽暗的中世纪餐厅。

昏黄的煤气灯下,斑驳的橡木长桌旁散落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最前方是一个古董展示台,里面像祭坛般陈列着畸形美丽的物件,还有精致奇巧的工艺品。

一进去,她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但她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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