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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2 / 3)


地。他们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脊背挺得笔直,脚步从容自如。最后,那些皇家警察在治安官的带领下,一路无言地将他们护送回码头,直至他们登上渡轮,然后才悻悻然离开。

第二天中午。

云幕低垂,海天一色,向着远方延伸的浪花融为了朦胧的灰蓝。渡轮的舰桥上,大副和水手们正协力升起第二面风帆,以期捕捉更多风力。一些妇女正凭栏远眺,身边站着她们矮小勤勉的丈夫,还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在嬉戏玩耍,为这单调的航程增添了几分生气。还有一个戴着手套的魔术师,试图吸引乘客的注意,他将帽子口朝上放在地上,表演着简单的戏法,但甲板上忙碌或疲惫的人们并无闲心驻足,没有一个人向他扔钱。

她用目光在拥挤的甲板上搜寻,终于找到一个能坐下的僻静角落。海上航行,物资匮乏,食物难以长久保存。午餐她不得不因陋就简,吃了半块坚硬如大理石般的黑面包,配着寡淡的炖西葫芦,又勉强喝了几口稀薄的番茄汤。

这一天因为太过忙碌,她几乎都忘记了饥饿。在她吃饭的时候,克莱德套着一件水手衫,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他坐在了她旁边的长凳上,在粗糙的木桌上轻轻放下了几颗饱满青翠的枣子,看起来意外的新鲜。

“你是从哪找来的?"她有些惊讶地问,拿起一颗端详。“刚刚船从一个无人小岛的边缘缓缓驶过,"克莱德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岛上有棵野枣树,枝条垂得很低,几乎探到了水面上,我就伸手拽下来了几枝。”

接着,他从罐子里给她倒了些果汁,还把装有无花果干和糖渍葡萄的木盘推到她跟前。

她把糖渍葡萄放进嘴里,那浓郁到几乎不真实的甜味瞬间在舌尖化开。她好久没有吃这些东西了,尝到了一种非尘世般的甜味。这股甜味仿佛带着慰藉,让她的精神也随着味蕾一同改善了许多。她在硬木椅子上稍微往后移动了一下,向后仰着头,合上双眼,仿佛在努力与自己内心那片沉重的黑暗对话。

短短几日,她已经对十九世纪初的英国有了一个明确而粗略的印象:政治并非想象中开明,甚至带着一种压抑的黑暗;深刻的阶级鸿沟、严苛的济贫法、无所不在的宗教伦理约束、被早期工业繁荣严重污染的环境,以及触目惊心的贫富差距和不断加深的阶级矛盾……她咽下了嘴里咀嚼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开始低声诉说,更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绪。

“真正的世界是广阔的,"她喃喃道,目光似乎投向了远方看不见的海平线。她心里明白,自己只有一个理由继续待在这个令人讨厌又复杂的国家一-那就是找到原身的母亲,解开身世之谜,并彻底改变那本书中为自己写好的残酸命运。

想到船只即将抵达利物浦,再次踏上坚实的陆地时,她的思绪便不可避免地飘向未来。

她沉吟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是克莱德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真切而不设防的笑容。尽管那微笑背后,依旧潜藏着对未来的惶惑与深藏的悲伤。

“命运…“她由衷地叹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海风,“我只希望我能够战胜它。”

而不是成为那个被命运玩弄、最终走向毁灭的可悲角色。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克莱德佯装着听懂了似的频频点头,其实他完全不明白她这些抽象话语里的含义。

他就是个普通人,身上丝毫没有奢侈生活遗留的痕迹。他的世界简单而实际。

她注意到他的手并不光滑,指甲开裂,还沾着点洗不掉的污渍,有一点脏。但是无论如何,他主动为她服务,体贴周到。在这离家万里之遥的异乡,能遇到一个能相互陪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她处境的人,终究算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有慷慨的天性,和一种粗糙的柔情,乐于助人,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偶尔开口,说出的话却能直击要害,透着一种未经雕琢的智慧。这时,船员端上来一道刚烤好的鱼片,雪白的鱼肉边缘微焦,散发出混合着海盐与烟火的、令人垂涎的香味。

甲板上亮着防风的油灯,船只孤零零地漂在墨色的海面上。他们乘坐的这艘渡轮,是一艘漂亮的铝壳船,船身画着一根清晰的金色吃水线,在灯光下隐约反光。

她和克莱德边吃边聊,喝着一种无色的廉价葡萄酒,味道酸甜微涩,但异常解渴,冲刷着烤鱼的油腻。

随着晚餐时间到来,旁边的桌子渐渐坐满了人,周围充满了嘈杂的谈话声、刀叉碰撞声和笑声,但他们的小桌却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并未受到太多干挑在这喧闹的背景下,两人反而逐渐打开心扉,关系更像是在患难中逐渐建立起信任的朋友。

在旅途中颠簸了四五天之后,她总算感到不那么孤单,与周围的环境也不再那么格格不入了。

怀着对即将登陆后未知境况的隐隐担忧,她吃完最后一口鱼,拿出了一张地图。

那是一张从希金斯神父和艾琳修女那儿得来的、略显褶皱的伦敦地图。她就这样就着昏暗的灯光,在上面仔细查阅比划,试图提前熟悉那片即将踏足、决定她命运的土地。

她把腿支起来,搭在小桌下面的横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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