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她大胆的触碰与言语,一股热流猝然向下腹涌去。
他竞可耻地有了反应。那难以启齿的、不受控制的亢奋与坚硬,带着不容忽视的紧绷感,让他坐姿都变得微妙起来。这认知让他耳根烧得更烫。
严令衡得意一笑,指尖不安分地轻抠:“都说了,年轻男人就是血气方刚。哪怕是个'病秧子,这底子倒是不错。”她心下明镜似的,从方才刻意抚摸他的脸颊、脖颈,再到此刻直接按压大腿,这一连串的举动下,除非他是个天阉,否则不可能无动于衷。裴知鹤的身体炙热如火,体内的血液仿佛在奔涌咆哮,可脸上的表情却冰冷如深冬寒潭。先前对她的挑衅还会流露出愤怒的裂痕,此刻却平静得可怕,伊佛对她的轻薄已然无动于衷,甚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任由她作为,仿佛看她究竟能放肆到何等地步。
他取出怀中的锦帕帕子,仔细擦干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净化仪式。
就在他随手将帕子丢在石桌上的瞬间,异变陡生。男人动作快如残影,一只手疾探而出,再次扣住严令衡的下颌,力道不容挣脱,指尖陷入她腮边软肉。与此同时,拇指抚上她饱满的唇瓣,带着茶水微潮和温热,近乎狎昵地碾磨一圈,随即趁她惊愕,猛地挤入她口中。指尖带着清冽茶香,用力勾过她敏感上颚和舌尖,快速又极具挑逗性。严令衡浑身猛地一僵,瞳孔骤缩,如同被细微电流击中舌根。反应过来后,羞愤交加,立刻就要合齿咬下。
裴知鹤却似早有预料,在她贝齿落下的前一瞬,那作恶的手指却已如同狡猾游鱼般,倏然抽离,让她咬了个空。
“你!"她一时语塞,脸颊泛红。
舌尖残留的酥麻感和清冽茶香,都在提醒着她,被这个男人用极其暖味、放浪的方式轻薄了。
她下意识地蹙眉,舌尖不自在地在口腔内动了动,试图驱散那怪异的触感,却徒劳无功。那感觉反而愈发清晰,勾得心尖发颤。他竟敢用这种方式报复回来!
“三公子,”她声音微哑,带着被冒犯的冷意和轻颤,“好胆量。”话音未落,她按在他腿上的手猛然变掌为爪,五指收紧用力一掐。位置也从大腿骤然移向更危险、更怕疼的大腿根,带着明显报复和更进一步挑衅,朝那禁区逼近。
两人之间的较量瞬间升级,从言语机锋跃升至肢体上的“胆量比拼”。看谁先触犯对方更私密的底线,看谁先承受不住这近乎狎昵的羞辱与挑逗,看谁先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败下阵来!亭中的空气仿佛都因这诡异又暧昧的对峙,变得粘稠灼热起来,周围淡淡的茶香和她身上清冷的梨花香,交织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息。腿上的尖锐痛感,化为奇异的刺激窜向四肢百骸,让裴知鹤头皮发麻,脊柱窜过一阵麻意,眉头死锁。腿间那处刚平复些的躁动,又有兴起之势,被她大胆直接的触碰再次点燃。
但他依旧没有推开她,反而想着反击,关键时刻,怎能轻易认输?男人的视线扫过来,从她潋滟的眉眼,滑过挺翘的鼻梁,纤细的颈……继续往下,在她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停留一瞬。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克制地移开,但那白玉般的耳根,却红得几乎滴血。罢了,虽有赐婚圣旨,但他们终究未成亲,不必冒犯到这个地步。他眨眨眼,目光最终定格在她那双红唇上,或许是刚被他的指尖用力“疼爱”过,此刻湿润微肿,泛着诱人水光,娇艳欲滴,仿佛邀人采撷。看来,这里是眼下唯一也是最后的“战场"了。他扣住她后脑勺的手猛地用力,不容抗拒地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脸庞瞬间无限放大,鼻尖几乎相抵,温热的呼吸毫无阻隔地交融在一起。彼此的唇瓣仅有毫厘之遥,灼热的气息喷洒其上,带来一种仿佛已经紧密贴合,辗转吮吸般的极致暖昧错觉。
“严姑娘,”他开口,声音低哑得惊人,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你此刻的所作所为,步步紧逼,处处点处……在下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明确的、不容拒绝的′邀请′?”
严令衡的心跳漏跳一拍,旋即狂擂起来,脸颊微烫,但输人不输阵。妈的!'她在心底暗骂一声,′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看过的限制级画面比你看过的圣贤书都多,怎么会因为这点暧昧距离就脸红心跳?肯定是这具身体太年轻太青涩了,根本不听使唤!'
严令衡强压下心悸,勾起一抹更嚣张挑衅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尽是讥讽:“那三公子此刻对我又掐又摸,将圣贤书里的礼仪规矩、男女大防全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又该作何解释?”
“我是否也可以理解为,三公子这是情难自禁,欲罢不能了?"她寸步不让。就在这气氛紧绷到极致的时刻,不远处,清晰地传来了裴知意刻意拔高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提醒意味:“三哥,严姐姐,你们还在亭子里吗?前头宴席都快散了。”
有人来了,近在咫尺。
甚至连远处望风的秋月也快步走近,焦灼看向自家姑娘。亭中两人的身体俱是一僵,所有动作瞬间定格。然而,两个同样骄傲倔强、不肯先认输的人,仿佛被架在了胜负高台上,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竞谁也没有率先后退。严令衡心想:退什么退,谁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