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少年正处在变声的年纪,说话的语气威仪,然而嗓音却有着独属于少年人的稚嫩。
陛下"哦"了声,好奇道:
“不知你心仪那女子是谁?说出来,朕为你们牵线搭桥!”六皇子闻言,视线越过中间的空地直直看向对面太子下首位的男人,勾了勾唇,唯恐天下不乱般一字一句吐出几个字来:“秦阁老的女儿,秦茵。”
话音一落,满场哗然,坐在一旁的秦安脸色蓦地一白,眼神里满是震惊。而在六皇子对面的裴淮瑾,则虚靠在椅背上,手指搭着桌沿,微眯起眸,好整以暇地同那白//面阴柔的少年对视,不发一言。良久,太子轻咳一声,打了圆场:
“六皇子有所不知,这秦家已与裴家议了亲,想必六皇子有所误会。”其余众人一听回过神来,皆打着哈哈你一言我一语将话题接了过去。而那六皇子,在与裴淮瑾对视半响后,缓缓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坐回座位上独自斟了杯酒。
裴淮瑾也拿起自己桌上的酒杯,倒了半杯,却只是拿在手中把玩着,目光深不见底。
宴后,太子将裴淮瑾留下,单独与北羌太子和六皇子饮酒,苏婉则先一步出宫回了驿馆。
如今马上就要春节,京城的街道上有些冷清,但酒肆茶楼所在的街巷生意却依旧红火。
苏婉领着小皇孙慢悠悠在街上逛着,偶尔弯下腰去凑到自己儿子身边同他讲一讲自己从前生活过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从前面酒肆中走出一个男子。那男子同苏婉擦身而过,走出没多远,忽然唤住了苏婉。“这位夫人。”
苏婉回头看去,那青衣男子手中捧着一个藕色的荷包,笑道:“夫人的荷包可是掉了?”
青衣男子容貌普通,嗓音也低低的。
他的身形矗立在酒肆辉煌的灯火中,身后是车水马龙的街道,熠熠光晕将他普通的五官映照出几分温柔之色,尤其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像是盛着繁星的夜空,只消一眼便能叫人吸入其中无法自拔。苏婉与那双眼睛对视,四周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耳中一下一下砸着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青年低头轻笑了声,挑眉,“夫人?”苏婉蓦地回神,慌张接过他手中的荷包,紧紧将那盛着他温度的荷包攥在手中,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了谢。
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将身后的拓跋恒拉了出来,喉咙间哽咽了一下才发出声音:
“阿恒,快,谢谢这位公子。”
身穿明黄色的小团子听话地对青衣男子拱手行了一礼,奶声奶气道:“多谢公子。”
那青衣男子盯着拓跋恒,眼神一震,立刻抬头看向苏婉,随即忙眨了眨眼,哑声笑道:
“小公子不必多礼。”
苏婉晃了晃拓跋恒的手,“这位公子替我捡回了荷包,你把你手里的奶糖给公子两颗,好不好?”
“好。”
拓跋恒应了声,举起胖乎乎的小手,“给你。”青衣男子盯着那两颗奶糖看了半晌才接过来,喉结滚了滚,道了声“多谢”,而后缓缓后退让到了一旁。
街上依旧人流熙攘,这一短暂的插曲淹没在酒楼茶肆顾客的喧哗声之下。苏婉又朝前走了片刻,忽然一摸耳朵,“呀"的一声,对随行的侍卫和嬷嬷说:
“我那只南红耳坠丢了,快、快倒回去帮我找找!那可是太子殿下送我的,决不能丢!”
侍卫和嬷嬷对视一眼,往回走着去寻找,另一个侍卫将苏婉和小皇孙的乳母轻至一旁的茶摊上坐下,护在几人身前。苏婉给乳母使了个眼色,乳母会心点头,对小皇孙耳语了句什么,接着,拓跋恒便朝着一处耍杂耍的地方冲了过去。乳母神色一慌,忙拉着侍卫一道过去寻找。苏婉瞅准时机溜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小巷漆黑,才走了几步,突然从旁边一处人家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将苏婉拽了进去。
苏婉不及出声,男人清冽的怀抱便压了下来。“那是我儿子对不对?婉婉,他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是方才那青年,他的身上仍泛着外面的寒意,可语气却滚烫得近乎颤抖。苏婉眼圈一红,紧紧揪住青年的衣襟,“沈……你还活着!”她不管不顾地就要吻上他,却被沈钰楼躲开,“如今不行,你回去会被发现的,婉婉,等我,等我在京中站稳脚跟,很快我便会将你和孩子接回来。”苏婉点点头,克制的鸣咽从紧咬的唇间溢出。沈钰楼捧着苏婉的脸,黑暗中描摹着她的五官,“让我好好看看你,婉婉。”
苏婉也仔仔细细看着他。
两人不敢对视太久,片刻后,沈钰楼率先回过神来,他轻轻拥着苏婉,在她耳边轻声道:
“婉婉,切记保护好自己,北羌太子不是善茬,别替我守身……苏婉闻言又想哭了,她忙吸了吸鼻子,提醒他道:“对了,我发现一件事,北羌的六皇子似乎不是北羌皇帝所生,其生父另有其人,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是燕人,十年前之事,似乎也与此人有关。沈钰楼一滞,片刻后"嗯”了声,“我知道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苏婉点头,“你这次回来,可要找你妹妹?”“找。”
沈钰楼应道,“不过如今我变了模样,贸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