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一一
琴酒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口,带着一身室外的清冷夜气。他依旧穿着那件黑色风衣,领口微敞,银色的长发似乎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落拓不羁的野性。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在看到我的瞬间,却锐利如常,甚至……比平时更亮了些。“走,"他甚至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朝我伸出手,“回家。”我愣住了,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不是没回消息吗?不是应该在远方忙着"突突突”或者还在猛猛开车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但身体的动作比大脑更快。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我已经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张开双臂跟扑棱蛾子一样朝着门口那个身影飞奔过去。在距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我猛地跳了起来,精准地扑挂在了他身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也下意识地盘住了他劲瘦的腰身。“阵!"我把脸埋在他带着冷冽气息和淡淡硝烟味的颈窝里,用力蹭了蹭,声音里满是欣喜雀跃与依赖,“我想你了!”琴酒稳稳抱住我,轻松地承受住了我的重量。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回应了我的“想念”。他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我的嘴唇。
这是一个带着室外寒气和烟草味的吻,却异常灼热和深入。一吻结束,琴酒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有些粗重,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看着我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和迷蒙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家。"他再次重复道,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低沉,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暗示。
93
伏特加难得有眼色地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进家门,而就在家门在身后合上的瞬间,所有的克制与隐忍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所谓小别胜新婚……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卧室,衣物凌乱地散落一地,像是激战过后留下的痕迹。他的吻,他的抚摸,都带着一种比平时更甚的急切和占有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
…尽管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天。
当一切终于平息下来,卧室里只剩下彼此逐渐平复的喘息和心跳声。我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猫,瘫软在凌乱的床褥间,浑身酸软得不行。意识在疲惫和满足的双重作用下,开始逐渐模糊,向着睡梦的深渊滑落。就在我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我汗湿的腰侧,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带着某种韵律地摩挲着那块敏感的肌肤。琴酒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听不出情绪的平静,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昨天…莱伊去找你了?”
我的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欠奉。听到这个问…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勉强掀开一条眼缝,视线模糊地瞪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从喉咙里挤出带着浓浓睡意和不满的咕哝:“…不要……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号你……声音含糊不清,却准确无误地表达了我的抗议。非要提莱伊,生怕我不知道酒吧里到处都是你的眼线,或者说是为了讨好你而自愿成为眼线的家伙?
琴酒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我感觉到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他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
琴酒此刻的笑声不同于惯常对外的的冰冷嘲讽,而是带着一种真实的。被取悦了的愉悦。
“胆子……“他的手指滑到我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真是越来越大了。”
还敢笑!
我气得磨了磨牙,凭着本能,仰起头,一口咬在了他线条硬朗的下巴上。没太用力,但足以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像小兽在宣誓主权,也像是在发泄被打扰睡眠和秋后算账的不满。
“你……知道就好…“我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松开牙齿,又无力地跌回枕头里,意识更加模糊,“还说他……想吃醋就直说…但是我……不会跟你……再来一次了……累死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倦意和耍赖般的拒绝。然而,我这句无意识的抱怨和拒绝,却像是按下了某个危险的开关。覆在我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了些许。
我感觉到琴酒的身体微微绷紧,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黑暗中,我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骤然一沉的墨绿色眼眸,正牢牢地锁定着我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慢悠悠的,带着一种狩猎般的耐心和势在必得的危险意味……贴着我敏感的耳骨,一字一句地,清晰地传入我即将被睡意完全俘获的意识里:
“你可以……休息。”
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耳垂。
“不动。”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