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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
鄷彻将酒一饮而尽,抚上脖颈挂的墨绳玉坠,“你说若当年咱们成婚了,孩子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大了。”
高枝一怔。
男人嘴角开始渗出鲜血。
她察觉不对,忙呼唤对方的名字,却阻不了对方眼神光渐渐涣散。
“原来你当年喝的毒这样烈。”
“阿枝,你疼不疼啊……”
“让你等了我十年,很抱歉。”
“恨我也罢,这样,你才能记得住我……”
“阿枝,我这就来陪你了。”
鄷彻眼底最后一丝眷恋消散,高枝刚抚过人冰凉指尖,就被玉坠吸住,意识全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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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脱了。”
冰凉粗糙的手掌顶开高枝的大腿。
“好歹是辅国大将军的独女,何至于被这样羞辱。”
“毕竟传言说高姑娘等了怀安王五年,是早和他暗度陈仓,所以不敢轻易解除婚约,怕人发现贞洁已失。”
高枝猛然睁开眼,将在她下身的手抓住。
“谁?”
朱嬷嬷刻薄老脸出现在眼前时,高枝都懵了。
鄷彻不是将这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剥皮抽筋喂了狗吗?
怎么还活着?
“咳…高姑娘。”
朱嬷嬷挺直后背,“奴是皇后的人,此番过来,是听从娘娘的意思,确保东宫女主人的贞洁,
既然姑娘愿入东宫,难道要让太子在您和皇后间左右为难吗?”
皇后确保贞洁、嫁入东宫……
她这是…重生了?
“怀安王回来了!”
“真的假的?”
“是真的,人被朱文堵在城门口,说是要替高姑娘报仇,废了怀安王。”
高枝心头警铃大作。
没错。
那时她听说鄷彻在外和别人生子,赌气答应嫁给太子,来东宫也是应太子邀约,没想到皇后派人来验她身。
正是这日,鄷彻回京,被朱文在城门口废了腿,此后只能坐轮椅上,再无法像少时那般策马扬鞭。
就算后来经她外祖父诊治,也只能一瘸一拐。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朱文,是太子表弟,表面上说替她报仇,实则是报当年在书院时险被鄷彻弄瞎了眼的私仇。
高枝不愿重蹈覆辙,理好衣物狂奔而出。
朱嬷嬷被高枝一脚蹬倒在地,捶地板,“都说武将之女娶不得,果真是个泼妇。”
高枝冲出东宫,婢女蝉衣拽着马,“姑娘,您怎么出来了?这才两盏茶功夫不到呢,您没见太子?”
早两日,传言怀安王带三个孩子回京,自家姑娘气得要命,恰好太子登门求娶,说了好一番情话,姑娘这才赌气,答应了太子。
不过蝉衣总觉得,印象中那霁月光风的小王爷不是这种人。
“去城门口。”
高枝出身将军府,武功一等一的好,身边的蝉衣、百合都是武婢,很快跟上她。
巍峨城墙下,旧得稍显破败的马车外,一矮胖华服年轻人领着二十余个小厮阻拦。
“卖国贼还敢回京?”
“同辽人一战,若非我爹出战援救,大鄷早就败了。”
年轻人用皮鞭抽地,吓得车内三个孩子齐齐抖了抖。
“爹爹,外头那大胖猪比汀儿还胖。”
温汀一张肉包脸瑟瑟发抖,“汀儿不抗揍。”
温榆看向靠着木床的父亲,俊俏年轻的一张脸,因多日刺杀逃命,已有些灰白,黯淡的眼在听见温汀的话时,恢复了几分光彩。
“汀儿不怕。”
这话是温榆说的,她强装镇定,抱住弟弟,“父亲在,他们不敢。”
“是。”
老大温言才八岁,将弟妹拢在怀里,“有父亲和哥哥在,我们会保护你们。”
“主子。”
暗卫苍术撩开车帘,看向鄷彻,“那死肥猪拦车,说什么替咱王妃报仇。”
“为啥要替娘亲报仇呀。”
温汀早就知道父亲有个未过门的妻子,正满心欢喜要见素未谋面的母亲,听到苍术叔父的话,耷拉着小脸,“我啥时候才能见到娘亲?”
“汀儿别乱说。”
温榆捂住温汀的嘴,“父亲还没和高姑娘成婚,咱们不是还听说高姑娘喜欢太子嘛……”
“温榆。”
鄷彻这一声古井无波,温榆自觉闭嘴。
“苍术,保护好公子和姑娘。”
鄷彻强撑着要站起来,被苍术制止,“您骨头才养好一些,不记得大夫说过了?再受伤,您的腿就废了。”
温言扶住鄷彻,“父亲为何不让苍术叔父收拾他们?”
苍术叔父武功高强,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人制服。
“主子,要不属下……”
苍术还没说完,鄷彻微凉的眼神扫过来,“不要给她惹麻烦。”
“…是。”
苍术自幼时在书院就知道,王妃是主子小心肝。
动不得、惹不得、更不能给人麻烦。
“鄷彻——”
“给老子滚出来。”
朱文叉着粗腰,见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