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刚从郕王府出来,就看到沐浴在晨光中的一个锦衣卫。
“马同知让唐指挥去一趟。”
唐青赶到锦衣卫,马顺正在发火,见他进来,指指门外,被喷的满脸口水的副百户赶紧告退。
“你来的正好。”马顺喝了口茶水,“昨日东城那边有人聚众闹事。”
这和我无关吧!
唐青有些纳闷,马顺说:“首犯逃到了西城。”
我尼玛!
唐青愕然,“东城兵马司干什么吃的?”
“都是废物。”马顺冷冷的道:“本官刚令人责打了东城兵马司指挥。不过,此事后续还得你来。”
“这事儿很大?”唐青问。
“大。”马顺狞笑道:“首犯高呼……昏君德不配位。”
昏君!
德不配位!
卧槽!
这是要造反?
“本官令东城兵马司的人协助你,三日内抓住他!赏。”
抓不住,就休怪本官无情。
这个狗东西!
唐青知晓自己不能拒绝,否则马顺一个大帽子丢过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东城兵马司来的是熟人,副指挥袁志。当初唐青越界杀人抓人,便是袁志出的现场。
当时二人闹的很不痛快,再度见面,袁志却一脸顺从,连一点矜持都没有,大有你唐青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意思。
甩锅**好啊!
你吩咐,我照办。
王志,袁志,特么如出一辙。
“请唐指挥吩咐。”
袁志介绍了情况。
首犯叫做冯华,过了乡试,不过三度春闱折戟,连特么孙山的尾灯都看不到。
冯华干脆就熄了科举的心思,转投社交圈。他长袖善舞,很快就在几个文人圈子里混开了。
“此次冯华聚集了一些读书人,说什么当今昏聩,如今也先大军南下,当今却只顾着……那个啥……内斗,这是亡国景象。”
袁志犹豫了一下,唐青说:“尽数说了,否则本官不介意告知马顺,东城兵马司与冯华是一伙的。”
卧槽尼玛唐青!
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袁志抬头,见唐青眼中都是冷意,就知晓这厮不是和自己开玩笑,赶紧说道:“那冯华说,如今就缺有人出来登高一呼。咱们若是推举某位藩王为帝,难道不能封王吗?”
唐青捂额。
叹息。
“郕王无辜躺枪。”
郕王此刻在府中得知消息,人都麻了。
“海成。”
“殿下。”
“你说的对,本王就藩最好。”
郕王当即上疏,自请就藩。
“老二这就沉不住气了?”英宗拿着他的奏疏说。
王振说:“陛下,此事不容小觑。另外,王府中的事儿,和此事是否有联系,还得查探。再有……让郕王就藩,也该着手了。”
毕竟一个成年的,且有儿子的藩王留在京师,太特么让皇帝和王爸爸膈应了。
“朕欲亲征,京师少不得留人坐镇。”英宗屈指叩击桌子,“毕竟,大郎还小。”
当今大皇子还在吃奶,你让他监国,不如把太祖高皇帝和太宗皇帝的牌位请来,放在御座上更有效果。
所以,郕王当下动不得。
王振心知肚明,回去后叫来马顺,“谋反之事,以及王府中事,要尽快。”
“翁父,已经在查了。”
“谁在查谋反案?”
“首犯冯华逃到了西城区域,如今是西城兵马司在查。”
“西城兵马司,咱记得指挥是叫做唐青吧?”王振端起茶杯。
“翁父好记性,让下官羞愧欲死。”马顺低头,仿佛真是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人就是如此,明明知晓这厮是阿谀之词,虚伪之言,依旧会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人活着需要别人的认可和肯定,阿谀奉承便是最高档次的认可和肯定,且让当事人生出一种我便是人上人的优越感来。
这种感觉有瘾。
所以,许多高官致仕后都郁郁寡欢,不是觉得没事儿做了,而是:**的!没人来奉承老子了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王振眯着眼,享受了一番神灵的滋味,“王府中半夜鬼叫之事,谁在查?”
“也是唐青。”
“嗯?”王爸爸蹙眉看着马顺。
马顺赔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那咱要你何用?”
马顺愕然。
“滚!”
马顺狼狈出宫,看到属下后,端着脸,“去催促唐青,先抓首犯。”
唐青此刻带着人正在西城辖区查探。
“没见过。”
“小人不知。”
混混头目们打探了一番,没有消息。
这事儿,有些麻爪了啊!
唐青摩挲着下巴,正好锦衣卫来人催促,唐青火大,“王府那边催促,这边催促,本官难道有分身术?”
“唐指挥好威风。”石茂路过,嘲笑道:“听闻你焦头烂额,我便来看看。西城这么大,就兵马司那点人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