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字载体,但成本高昂不说,厚度也不均匀,还往往有易晕墨、易虫蛀及不好保存的缺点,不仅不能大肆推广,使用范围也十分狭窄。
赵知静想了想,纸的作用可不光是文字的载体,她笑得古怪:“等这玩意儿造成功,第一批就送给嬷嬷你先尝试。”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北周,文字的普及率还是很低的,即便是作为镇北侯亲自培养出来的将士,牛嬷嬷的识字量也不高,可想而知,文化人的稀缺性。
能被自家县主称作文字载体的纸张,在牛嬷嬷心中的价值可不低。
牛嬷嬷连连摆手:“还是算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奴婢可不能用,用了也是浪费县主的心意。”
感谢上辈子无聊时候看过的奇怪科普,赵知静想,这第一次造出来的纸还有更好的用处,她道:“嬷嬷你屁股大,又经常练铁腚功,我们第一次做出来的纸可能会有点粗糙,嬷嬷先试试擦屁股看看效果,春华细皮嫩肉的,就作为第二批。”
“等到你们都适应了,就把茅房里的绸布都给我换了。”
“那玩意儿擦屁股总觉得擦不干净。”
两人都傻了。
春华当场石化。
牛嬷嬷张了几次嘴都给闭上了。
“县,县主的意思,用……用来擦屁股?”牛嬷嬷内心语言丰富,嘴巴却苍白无力:“县主,奴婢的屁股,怎么配用那么金贵的东西呢?这也太稀罕了吧?”
虽然赵知静的主意实在离谱,但手下人依然兢兢业业。
其中最令赵知静意外的是冬霜,这四大丫鬟中最沉默的人,平日里光干活从不邀功的人,居然是其中最能干的。
这丫头甚至搬去了棚子里住,把整个工棚管理得井井有条。
夜里的厂棚变得十分安静。
一座靠近山脚的窝棚,有些许声音夹杂在风里听不清。
“真是不敢想象现在的日子,”翠姑听着外间的虫鸣,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疑惑道:“一开始被主子派过来,都做好了丟命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被送来享福了。”
“哎,要是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主子派咱们过来,自然有他的用意。”说话的人是存善堂的主事人,大家都唤她云婶,“目前还没有通知下来,大家都做好手里的事,谁要是耽误了主子的计划,我定不饶他!”
云婶的脾气翠姑早就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也不怵,继续叹道:
“这一天三顿的造,县主可真是阔气,”翠姑打了个饱嗝:“好久没有饱着肚子睡觉了,今天第一天来,活儿也不重,要不是管事的丫头拦着,咱们那些人都恨不得连夜干呢!”
“可不是,这位主子可真是个菩萨心肠。”有人符合道。
“我今天瞧见了,那位主子长得跟仙女似的,”说话的人叹了口气:“我一想到我这老婆子在这里享福,家里儿媳妇独自受苦,实在心里不安呐,不知道我儿媳妇能不能一道过来。”
“要说力气,我妹子也不差,这活儿她也能干!”
“这家主子心善,连跛脚的下人都有,要我说,我孙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干活可不耐。”
屋子里讨论的声音渐渐大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快盖过屋外的虫鸣了。
云婶终于忍无可忍,使劲儿锤了一下床板,冷笑一声才道:“怎么着,要不要老身去求个情,好让你们一家子都过来?”
“那倒是好。”翠姑乐呵道,“云婶要是办成了这事,我翠姑可得好好感谢您一回,这可是活人的大事,保不齐老姐们还能给您老竖块儿碑呢!”说到后面,语气都有点阴阳怪气了,屋子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生怕气不死云婶,翠姑又添了一句:
“人都快饿死了,还不许人家自己找活路呢。”
翠姑是个老油子,显然易见。
云婶闭了闭眼,不去理会翠姑。
“大家都是存善堂的人,谁要是敢暴露了身份,主子的手段相信大家也不想亲自领会,各位仔细想想吧。”云婶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翠姑在黑暗中伸了伸腿,翻了个白眼。
“不用您老提醒,这享福的日子谁不想过,咱老姐们比你更怕被人发现呢!”
“那位牛嬷嬷看起来可不是善茬。”
到了第二天,翠姑一行人被打乱安排去做事。
按理说他们都是带着目的过来的,偏偏干活比谁都卖力,卷得大家干活效率提了又提。
特别是翠姑,一门心思干活,比谁都积极。
午时。
铜锣敲了两声,老远传来一句吆喝:
“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都有序到这边集合。”
“拿好自己的碗,饭食都管够,可不能像昨儿个往自个裤腰袋里藏馒头,味儿大不说,咱这庄子可不兴那样的吃法,给咱们主子丢人!”
现场传来一道道哄笑声。
翠姑放下手里的工具,嘀咕道:“又到饭点儿了,村里的懒驴也没有这么歇的,浪费粮食啊真是!”
嘀咕归嘀咕,翠姑走动起来可不比谁慢。
“你叫翠姑?”打饭的人望着眼前的老妇,对着手里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