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闻言,非但没退缩,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真吃醋了?”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包裹着纱布的手腕边缘,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之前被匆忙带走,没及时看,现在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你说你,平时那么安稳,就那么点小刺激你说你打我两下也行啊,干嘛呀这是,你要自己把自己噶了,岂不是便宜我了,你对我也太放纵了。”
温书瑶瞪大眼睛,好似听不懂林澈说的话似的。
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些鬼话的?
而林澈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自己贬低自己,提前堵住她的嘴,让她无话可说。
就好像负荆请罪一样,先摆出态度,自己都惩罚自己了,那她还能说什么?
这近乎无赖的调笑让温书瑶狠狠瞪向他。
但却没有一点力度,甚至还有点可爱。
苍白的脸上因怒气染上一丝薄红:“林澈,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想便宜你了?你以为你是谁!”
见她终于肯正眼看他并且说话了,林澈眼底笑意更深。
他顺势在床边坐下,握住她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攥住,不让她抽开。
林澈收敛了几分玩笑,目光认真地看着她:“好,是我胡说。是我混蛋,是我没处理好,让你担心,让你受委屈了。看到你躺在这里,比我被关在里面难受一万倍。”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带着灼人的温度:“璃幽那边我会彻底处理好,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至于我”
他顿了顿,语气又带上一点赖皮。
“至于我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温医生,你生气也好,骂我也罢,反正我和我儿子是赖定你了,你想甩也甩不掉。”
林澈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腹部。
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配上眼底深处的认真,让温书瑶积蓄了一天的怒火、委屈和心寒,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漏了气。
只剩下满腔的酸涩与无力。
温书瑶小声嘀咕:“凭什么是儿子,就给你生女儿!”
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底泛起的湿意,声音却依旧硬撑着冰冷:
“而且谁要赖着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出去,我要休息了。”
林澈知道,她这是态度软化的征兆。
他从善如流地站起身,却弯腰在她额头上飞快地印下一个吻,在她发作前首起身,柔声道:
“好,你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哪儿也不去。”
说完,他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真的像个门神一样,靠在了门外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里面的温书瑶,感受着额头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和他那番安抚力量的话语。
一首紧绷的心弦,终于微微松弛了一丝缝隙。
——
继续待了两天,他们一行人终于得到审批回国了。
其他人滞留的签证也办了下来。
李萌在这边无忧无虑玩了十几天,脸都胖了一圈。
林澈见到她,当即用手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拧了拧。
“你啊你,自己老板差点进监狱回不了国,担惊受怕的都瘦了,你倒是好,比来时胖了一圈,看来一点都不担心老板。”
李萌吱哇乱叫道:“啊啊啊,老板,我这是压力肥,压力肥啊!”
张婉拍开他的贱手。
“行了,就别欺负你的小助理了,自己被其他女人呲了,怒火往小助理身上发,真不是个男人!”
林澈瞪他一眼,没好气说:“用你逼逼?”
后面温书瑶和她母亲,还有宋听澜也来的机场。
林澈去帮她提行李,然后说:“书瑶,飞机上咱俩坐一块儿,不然妈会误会的。”
温书瑶冷冷道:“不用,我跟我妈坐一块。”
林澈见在她这说不通,又跑去温韵美那边说:“妈,在飞机上我和书瑶坐一块,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温韵美皱了皱眉,明明回家后就能继续天天住一块儿,至于用在飞机上这点时间。
不过也没多想,万一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就点了点头。
回国后,为了不让温韵美觉察出来,温书瑶表面维持和老公恩爱的形象,还是一起住进之前买的婚房别墅。
别墅里一切如旧,仿佛那段寒国的风波从未发生。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隔阂。
车子刚在车库停稳,温书瑶便拎着自己随身的行李箱,语气平静无波地对林澈说:
“我住客房。”
她不想占据主卧,那间充满了他们太多共同回忆的房间,此刻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林澈看着她高傲的背影,心头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
他快走两步,抢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脸上又挂起赖皮的笑容。
“哪有让老婆睡客房的道理?主卧你住着,宽敞舒服,我皮糙肉厚,睡哪儿都一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