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想了想,把钱塞进裤兜,决定捐给附近那家孤儿院,就当给江大川积积阴德,免得老东西下辈子投胎畜生道。
换了身衣服,江岸打算去附近的商场买点速食囤着当宵夜,顺便把捐钱的事儿办了。
到了商场,暖气开得很足,与外界的严寒像是两个世界。
就在江岸经过入口大厅时,脚步猛然顿住了。
旋转门旁边,靠近门口的的位置,站着一个极其突兀的女孩。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个子娇小,脸蛋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但脸上却蹭了几道灰,头发也乱糟糟的,显得有些狼狈。
最离谱的是她的穿着——在北方零下的寒冬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和一条灰色的百褶裙,裸露的四肢和膝盖已经冻得通红发紫,纤细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江岸挑了挑眉,心里吐槽,这哪儿来的傻子?要风度不要温度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江岸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她傻乎乎地站在门口,透过玻璃门呆呆地望向远处,还是丢过去一句:“喂,往里站站,不冷吗?”
提醒完,江岸抬脚就要走。
谁知,那女孩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猛地抬起了头。
当她的目光触及江岸的脸时,那双大眼睛骤然迸发出锃亮的光芒。
江月眠张了张嘴,一个“爸”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当她的视线聚焦到江岸那足以闪瞎眼睛的黄毛上时,眼中充满了迷茫。
这黄毛真的是她爸?
她爸怎么会是黄毛?
江岸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加快脚步想甩开这奇怪的视线。
可他走,那女孩也小跑着跟上来。
他停,她也赶紧刹住车,眼巴巴地望着他。
江岸的耐心终于告罄,猛地转身,语气极其不耐:“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江月眠被他凶得一缩脖子,期期艾艾试探着问:“你是……你是江岸吗?”
“你认识老子?”
破案了,这黄毛就是她爸没错了。
江月眠顾不得纠结她那秉节持重的爸爸怎么染了一头黄毛,她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用冻得发抖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道:“爸爸!我是眠眠,是你的亲生女儿,我是从二十五年后穿越过来的!”
江岸:“……”
他盯着眼前这个冻得嘴唇发紫,说话逻辑混乱的小傻子,沉默了三秒,然后非常肯定地下结论:这绝对是个不小心走丢或者被家人抛弃的弱智小孩。
江岸买东西的心情也没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爸爸!你别走啊!你听我说!”江月眠急了,赶紧追上来。
一走出商场大门,凛冽的寒风猛地扑面而来。
江月眠“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单薄的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话都说不利索了:“爸……爸……等等……我……”
江岸走出去十几米,听着身后打着颤,断断续续的呼声,心里烦躁得要命。
这傻子!万一真冻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他可负不起这责任。
江岸烦躁地“啧”了一声,猛地停下脚步,转身,一把抓住江月眠冰冷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重新回到了温暖的商场。
“弱智吗你?这么冷的天穿成这样?找死也别赖上我!”江岸一边拖着江月眠往服装区走,一边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到了服装区,江岸目标明确——保暖,便宜。
他随手拿起一条印着巨大且粗糙的双C logo的牛奶绒宽松睡裤,看了一眼标签价,39元。
江月眠虽然冻得意识都快模糊了,但刻在骨子里的审美和挑剔让她挣扎着抗议:“不要,这是山寨的,丑死了,我从来不用假货。”
江岸被气笑了:“都快冻成冰棍了还挑三拣四?你当你是出来逛专柜啊?”
他嘴上骂得凶,但看着女孩冻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把那条丑睡裤扔了回去,目光在货架上扫了一圈,换了条红白波点图案的同款式裤子,虽然在他眼里没啥区别。
“这个,行了吧?”
江月眠撇撇嘴,勉强接受了。
接着去看羽绒服。
江月眠一眼就相中了模特身上的一件纯白色短款羽绒服,样式精致可爱,帽子上还有毛茸茸的兔耳朵。
她初中的时候也有一件类似的,不过已经小了,早就穿不下了。
江月眠眼睛一亮,扯了扯江岸的衣角:“爸爸,我要这个!这个好看!”
江岸捞起起吊牌一看——899。
江岸果断放下,毫不留情地打破小傻子的幻想:“拉倒吧你,挺不拿自己当外人。”
江岸直接走向前面的促销区,在一堆颜色沉闷、款式老土甚至有瑕疵的处理品中,精准地拎起那件标价188元的紫红色羽绒服,塞到江月眠怀里:“穿这个,保暖就行。”
江月眠看着那件颜色俗气、毫无设计感的羽绒服,小嘴撅得能挂油瓶,但看看江岸不容置疑的脸色,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几乎冻僵的身体,最终还是屈服了,小声嘟囔:“……小气鬼。”
到收银台结账,江岸下意识想摸手机扫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