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头,肃杀惊天。
宇文昭紧紧拽着缰绳,咬牙切齿、目眦欲裂:老伙计,靠你了!
身下特勒骠嘶鸣一声,临近撞击之时,竟然浑身一颤,发出一声雷鸣般的震动。
嘣!
特勒骠带着宇文昭,原地跳起一丈有余,避开了与他相撞的八骑,从头顶飞跃。
宇文昭挽了一个枪花,大喝一声!
“死来!”
噗噗-
几声闷响后,当先的两名骑兵,人头落地。
战马继续冲锋了十丈,躯干方才掉落下马。
嘣!
特勒骠落地,惊起一片飞灰,速度不减,跑出一个弧线,带着宇文昭,朝着戚远冲了过去:
“哈哈哈!”
“戚远受死!”
轰!
地方骑兵,个个目瞪口呆,连身下战马都发出了颤抖的情绪。
更有的战马直接口吐白沫,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
“威武!”
“旅帅威武!”
“杀敌!”
仅剩的七八骑兵,个个心神大震,纵马挥枪,在场中又杀了几个来回。
本就是强弩之末、濒死前夕的士卒,面颊红润,双眸蹿火。
他们知道此战必死,也知道,此战必会留下自己的名字。
宇文昭领十骑,于敌阵之中,取敌将首级。
十个打一百多个啊,何等殊荣!
“杀敌!”
戚远神色大变,本来期待的,宇文昭连人带马,被骑兵撞翻,然后被骑枪戳死,被马蹄踩碎。
没有想到,他身下的马能跳这么高!
“那是特勒骠,我的特勒骠啊!”
此时留意,方才看清,这不就是之前自己收到的宝马特勒骠吗?
以马诱敌,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前如同下山猛虎的悍将,骑上神驹,眨眼就要杀到,哪里来的急想那么多。
戚远浑身一惊,刚要扭转马头时,身下的黄鬃马已经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倒了下来。
啊!
嘣!
戚远连滚带爬,看着对面枪锋拖地,划出一串火花。
有士卒纵马,从两侧赶来支援。
宇文昭借着奔跑优势,直接挥枪,将来人一个个刺翻下马,杀的果断犀利。
然而再看,戚远已经徒步跑进了远处的灌木丛。
“戚远受死!”
又是一声暴喝,吓得戚远脚下一软,连滚带爬,要往草丛里钻。
宇文昭心中发冷,此战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余光中,已有粮车被丢了火把。
火光冲天,在烈阳下,显得格外耀眼。
杀戚远,便可破局......
“受死!”
“旅帅小心!”
铮!
一声提醒从后方传来,宇文昭就见草丛里突然窜出七八个人,个个手上拿着绳索,钩镰。
噗呲!
一人被一箭射翻,其余士卒朝着宇文昭丢出绳索。
下一刻,麻绳犹如蛛网,在他身上缠绕了几圈。
随后身上一紧,就要被拖拽下马。
“该死!”
“哈!”
宇文昭左手拽紧缰绳,右手奋力挥枪,却只割断了几根绳子。
随后右手果断一抬,骑枪应声被抛了出去。
噗呲!
恰好两人站在一起,被一枪穿了糖葫芦。
然而剩下的士卒齐齐用劲,加上有钩镰枪伸来,勾出宇文昭胸部,下一刻连人带马,都拽翻了下去。
咻咻!
有人举着刀,冲上去就要砍杀宇文昭,被其后射来的箭,精准命中,倒在中途。
二狗纵马冲出,朝这边赶来,左手举弓,右手搭箭,连续发箭。
途中有敌方骑兵刺来枪锋,也顾不上躲闪,只管发箭给宇文昭解围。
噗噗!
在二狗支援下,宇文昭压力骤减,随即一个鹞子翻身,拔出腰后横刀。
锵啷!
寒芒闪过,身上麻绳如破絮散落。
倏!
刀锋凌冽,跨步连续挥砍,身前几人不是人头掉落,就是断手断脚。
更有一个自以为悍勇的士卒,被一刀斜劈,斩断半截躯干!
二狗赶到身旁时,马都没来的急停下,就掉下了马鞍。
宇文昭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他。
“旅帅,俺二狗可不给师父丢脸......”
宇文昭神情凝实,上下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是在他身上找出了七八个血洞。
啊?
心急时,抬头找人要给他包扎急救,却只看见有两骑冲了出来,下马围在了他的身边。
也不说自己下马,而是战马也已经身中数枪,直接躺在了地上。
“旅帅!”
“旅帅!”
宇文昭眼神灼灼,在三个人的神情中没有看见丝毫畏惧,有的只有豪情万丈,铁血硬汉之坚朗!
“都是好样的!”
“此战我们可能都回不去了,请跟我一同赴死如何!”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