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41
沈清雅偏过头,躲开他的手。
她拿出手机，打下一行字，举到尹镜汉面前，“已经不疼了。”尹镜汉很快从手机上转回视线，似乎在笑，收回半空中的手，意味深长，“第一次总是要疼得多。”
“还能听清我说话吗？”
地上洒落的冰块缓慢融化，在她脚边氤开小圈水渍。沈清雅只觉耳下胀痛,听他说话时果然像是隔着什么东西，忍不住按了按耳骨，无济于事。
尹镜汉看出她的不信任，并不强求，“我送你去医院。”沈清雅连忙摇头，出道之前她不会再让公司知道，任何有关她健康状况的事都不行。
手伤的事历历在目，尹镜汉对此表示理解。他看向沈清雅。
她站在那，穿着一身会给40+年龄段设计的外套，顶着一头黑到能吸收光线的黑发。
在色彩美学中，棕色调同时掺杂其他杂色的头发，会让人联想到还在长身体的小孩，而浓郁的黑色则会增加成熟感。也许是她眉宇间隐约透露出的稚气，以及本身风格影响，只会让人觉得她精致年少。
像是桀骜不驯,亦正亦邪的黑猫。
可能是两人本就是同类人，之前相处中，尹镜汉下意识将她放在对等地位。是在名利场中厮杀出来，丛林法则下的胜者。实际上她不过是才刚开接触这个世界。
刚学着当爱豆，没有学会在不舒服的时候拒绝合影。第一次染发，兴奋地不顾疼痛也要上镜。
第一次经历下巴脱臼这种小事。
是他太苛待她了。
“上车等我。”
沈清雅依旧防备着，尹镜汉态度忽然有些转变，让她不寒而栗。然而持续的耳鸣，还是让她还是坐进了停在不远处的车上。看着尹镜汉走进便利店，不知道去买什么东西。她打开手机，搜索"下巴脱臼"要怎么办，才得知这是“颞下颌关节错位”，大部分给出的方法是暴力复位。
看着那些被两人合力才能治好的人，沈清雅连忙关了视频。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后座的车门被拉开，尹镜汉回来了。他坐下，从一旁抽出免洗消毒液，慢慢压下，用掌心揉搓，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一些后疫情时代的方便之处。“你配合的话，会快一些。”
淡淡消毒液味道弥散在狭小空间，粘稠质地的洗手液，随着动作发出响声。沈清雅脑子里都是刚刚图示上，双手伸进嘴里，暴力扯动下巴的场景。好像需要用很大力气，会很痛吧。
尹镜汉也并不在意她说不说话。
自顾自撕开包装袋，是一副医用级乳胶手套，在狭窄的车内发出轻微和皮肤摩擦时的钝响。
他自己复位时并不需要如此麻烦，随着病情进展，关节脱位会越来越容易发生，却也更容易复位。
但沈清雅明显是偶发性症状，并不是轻易就能推回去的程度。为了让沈清雅不觉得难受，戴手套是他的体贴。尹镜汉扯紧手套，崩在手腕上，发出"啪"的轻响。“张嘴。”
沈清雅侧过身，勉强松开力道，还没做好准备，尹镜汉右手的食指就伸了过来，擦过她的唇齿，指尖向后探。
她下意识咬住，阻止他的动作。
非要这样吗？
尹镜汉却比想象中更耐心，保持着姿势没有动，直到沈清雅慢慢张嘴，松开了他的手指。
他尝试勾着沈清雅的下巴，向下拉，如果症状并不严重，继续回推即可正常复位。
然而沈清雅身上像是没什么力气，无法支撑的模样。以至于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沈清雅只觉得耳鸣好严重，头也开始疼。
是不是被男人瘟了，怎么最近总是受伤?
“嘴巴放松，咬疼我了。"尹镜汉看她这样，眸色沉了沉，决定调整策略，手指画了个圈，让她转过去。
沈清雅明明还没出道，在他面前还有偶像包袱。觉得张嘴不好看，一直绷着力气，转过去看不见的话，总能张开嘴了吧？沈清雅不明所以，调转身体。
下一刻尹镜汉从背后将她固定，左手按住她发顶，让她靠在他身上。沈清雅下意识挣扎却完全被固定得动不了。沈清雅第一次意识到，哪怕他很瘦，却依旧是她无法反抗的男人。下一刻，他右手的拇指从她下唇碾过，精确卡入她口中。“唔……“沈清雅抗议无效，抓住了他的手腕，却只摸到异常触感的医用手套。她越是挣扎害怕，尹镜汉越担心会伤到她，只能搂得越发紧。沈清雅的手好冷，然而口中却很热。
他的拇指感受到柔软，还有并不明显的潮湿。这个角度看不见沈清雅的脸，一切都只能靠摸索和猜测，手指的触觉，大概是触到了她的舌下阜。
沈清雅依旧绷着身体，似乎这个动作让她不自在。又或者是在害怕，车里有些热，沈清雅脖颈上有晶莹细腻的汗水。不同于消毒水的冷肃，一种很淡的皂香和白麝香混杂的香气，开始散发。也许是香水味，也许是洗发水的香味。
沈清雅在费力说话，他只能模糊听清，是那句"轻点。”唇舌移动，尹镜汉的手指感到一阵异常温热，之后再移动手指时，有并不明显的水声。
按到舌下腺了。
“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