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缩在墙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狼狈的儿子时,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但她没有立刻发作。
她快步走过去,将牧牧轻轻抱进怀里,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和泥污。
“牧牧不哭,娘在呢。”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告诉娘,哪里疼?”
她仔细检查着牧牧的伤势,看到他磕破皮的手肘和膝盖,心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还好,只是皮外伤。
安抚好了儿子,让他靠在闻讯出来的赵亦行怀里。
姜南曦缓缓站起身。
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温柔和心疼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骇人的平静。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腰,将地上被抢零食的“残骸”——那些撕破的油纸和碎屑,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然后,又捡起了牧牧那件沾满泥污的外衫。
赵亦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又要发作了。
姜南曦径直朝着村西头的王二牛家走去。
彼时,王二牛的娘,正和几个妇人坐在门口的槐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嗑瓜子,嘴里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姜南曦家的八卦。
“……就说她那个男人,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一看就不是个能干活的,整天病歪歪的……”
“可不是嘛!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男人呢!”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张嫂子,背后嚼舌根的功夫,不如用来好好教教你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