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头子张气恢长期不在家,以给自己孙子寻新妇为由“漂泊”在外,那作为孙子中的真孙子,张大象很多事情就只能自己来拼搏一把。
有些事情,张大象也懒得跟老头子汇报一下。
比如说,当张气恢以为自己孙子百转千回联系上了老哥张气恒的老部队时候,其实张大象不仅仅联系了张气恒的老部队。
张气慎、张气憧、张气忧、张气悟、张气惧、张气惬、张气悯、张气悦这些爷爷的老部队,他都尝试联系过,有的给了回应,但也只是表达了一下鼓励;有的因为部队番号取消,档案满天飞之下杳无音讯;有的则是报了警,以为骗子……
最终只有张气恒所在的部队有动静,虽然番号也取消了,但张气恒的老首长退了休之后,恰好在忙着整理部队的光荣历史。
因为属于珍贵的军史材料,所以这就不是“县官不如现管”的范畴,还是跟暨阳市这边通了气的。
老头子躲着孙子,只当是市里的惯例慰问呢,哪儿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阳间的孙子整出了相当阴间的活儿。
至于真孙子张大象的心态,权当抽奖,抽中了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抽中那就偷偷骂一声“去你妈的”。
现在处于抽中的快乐阶段,于是整个张市村开了一次宗亲大会。
本家和旁支都把当家的男人叫了出来,务必要将“三行里张象”的婚姻大事重视起来,是今年和明年的重要工作,是未来张市村大发展的重要基础……
没办法,谁叫张气恒的老首长这会儿还健在不说,身体还挺硬朗呢。
人家可是大官。
至于说外地来人拍宣传材料,大家要不要配合……这就是个废话!
连与人为善的大行里、二行里“之”字辈老太公们,这会儿也下了死命令,把在外面混得还不错的子孙,统统叫回了老家。
管你当什么官做什么生意,你那算只卵,还不如人家小象佬“一房十二祧”的十二分之一。
“掌柜的,咱们家还有这样的人脉?”
虽然没有住一块,不过桑玉颗为了不闲着,如今也去“十字坡”帮忙,主要就是做各种面食。
她手艺出奇的好,而且忙上大半天,居然还有力气打扫卫生,简直是顶级贤内助、家主婆。
有北方的大货车司机就想念老家的一碗牛肉面,奈何“十字坡”的牛肉面,牛肉是牛肉,就是面……机器挤出来的,让人头秃。
而桑玉颗的出现,简直跟亲娘在前,拉面、扯面、刀削面几乎都会,就算想吃个“面鱼儿”或者面疙瘩,她也是相当麻利。
张大象其实非常喜欢吃蒸面、烩面还有焖面,但他不说,因为暨阳市压根没有这个条件。
他的人生追求极其浅薄,吃得饱吃得好,算是其中之一。
呼!!!
一大盘豆角焖面,别人用嚼的,他照样暴风吸入,把河南西道的老乡都看傻了,他们不理解张大象怎么做到的。
他们甚至见识过张大象吃蒸面炒面也能吸溜,简直离谱。
“有个屁的人脉,祖上十几代人,一个大官都没有。五六百年前倒是有个招安做到参将的,最后也没落着好。”
往嘴里疯狂扒拉面条和四季豆的张大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这也是试试看能不能狐假虎威,结果运气不错,九中一。玉姐,你就当那些大官派来的人不存在。我就扯虎皮一年半载的,之后就不需要了。”
“不过听说有大官的秘书过来,可把我大姨高兴坏了,她往老家打了好几个电话,被她一捧,我都差点儿飘了。”
“飘也没关系,正好可以给‘金桑叶’的股东们杀杀价。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家店。”
说话间,桑玉颗将打了一只红烧狮子头和酱脊骨的盘子放在了张大象的面前,然后拿了一串葡萄,一边摘一边又问道,“嗳,掌柜的,那这事儿我要跟桑家老宅大院儿透露一下吗?”
“啧,玉姐,你看你这就差了点儿火候吧。”
“啊?这酱脊骨前头大家都吃得还行啊?”
“谁跟你说酱脊骨的事情。”
张大象左手抓着酱脊骨,右手筷子继续扒拉焖面,啃了两口脊骨上的瘦肉之后才说道,“跟桑家老宅大院儿提这个事情当然要提,但不能让玉姐你来提。你得把你大姨小姨啥的都用起来。还有‘金桑叶’的桑守义,你喊他一声叔,他得有个叔样啊。让他们去老家表演,你要置身事外。”
“这我也不会……”
“没事儿,你以前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但就一点,咱们这里的事情,玉姐你牢记,自己绝对不主动透露出去。你那边七大姑八大姨的,不打听你就不说,不问你就不讲。你以后还是他们眼里的好姑娘、乖姑娘。”
“那我就藏着不说,自家人催问多了,再说一点儿。”
“对喽~~”
满意地点点头,张大象继续啃着酱脊骨,然后夸赞道,“玉姐你在娘家人眼里,那永远都是人美心善,不可能藏着奸藏着坏。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水’,那是别人!玉姐你在桑家也好,在李家也罢,还是个心善的,可不能跟卑鄙的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