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里的建筑,我不曾见过一栋完整的楼房。我以前其实来过巴尔的马,这里有一条商业街仿照的是马哈顿的公主大街,商铺,卖衣服的卖奢侈品的还有一些是超市和餐厅。”
“那些空空荡荡的玻璃窗框内曾经展示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有过来来往往的顾客。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了,完整的骨架,散乱的骨骼,冻干的木乃伊,他们都曾活过。这里以前应该有不少色彩,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灰色。被拦腰斩断的行道树,东倒西歪的信号灯和路牌,街道上到处都是废弃生锈的汽车,我看不清柏油路面,那里的积雪踏上去甚至可以一下子形成几厘米厚的坚冰。有一艘被白雪覆盖的货轮搁浅在市区,很难想象这些文明的硕果在今天看起来就像古迹废墟。”
凶兆先生顿了顿,长叹一声。
“神圣感。我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望着那艘巨大的货轮我只觉得心底有一股神圣感油然而生。我并没有去那里调查,那里一定也发生了很多故事,就像希望号列车一样。我在想如果没有小马发现那艘幽灵列车,也许萍琪派的故事就要永远淹没在历史的辐射尘中了。”
“萍琪派的日记上说有一座军用气象站,她在日记上写着那里也许有整个小马国的辐射分布图,我要去那里一趟,运气好的话那里应该有多余的火种。”
“我早就应该回绿洲的,但我的使命不止于此,那幅辐射分布图也许就是我们的希望,废土的希望。有了它我们就可以一砖一瓦重建小马国,或许我这样一个倒霉蛋真的可以活到亲眼看到友谊城堡修葺一新的那天,新的公主将会在那里登基,友谊的魔法与谐律再度如阳光笼罩我们的国度。咳有感而发罢了,那个我的任务一切顺利,身体健康状况良良好,任务继续。”
凶兆先生结巴一下,他撒谎的伎俩还是有些拙劣。
“还有,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小奶酪,萍琪派的女儿。”
凶兆先生本打算停止录制,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继续说了起来。
“哈迪斯,接下来的内容归类到私人日志哈小奶酪,对,她她让我想起了那三只可爱的小家伙儿。如果她们还活着,她们该长多高了,一定长了很高,她们不像会挑食的孩子。”
“她们的可爱标志又会是什么样子,真想再亲眼看看她们。”
“她们真像。小奶酪说她不挑食,每天按时刷牙,她说她是个乖孩子,她是除了雨果和毕加索部长外唯一把我当朋友的小马,她不怕我将厄运带给她,哪怕这种事已经在她身上发生了两次。一次是落石,另一次是我陪她玩‘一二三木头马’的时候发生了蚁群袭击,她被当做食物运往了巨蚁们的地下王国,可她却一边笑嘻嘻地一边欢呼,像是被精灵请去神奇树洞的公主一样。”
“我把那些巨蚁杀了个精光。唉,她的世界处处都是奇遇,充满死亡与冷酷的冰雪世界在她眼里是个色彩纷呈的童话仙境。”
凶兆先生咳嗽几声,声音沙哑半分。
“她把我当成了英雄,那个所谓的机械神驹,知道吗,她把哈迪斯头盔上的魔法水晶当成了我的眼睛。我是说我并不排斥这个新身份,算了这不是重点,她真的以为我无所不能,以为我是有智慧的机械,当然,那确实挺酷的,她说她以我为荣,我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她真正的朋友。可惜她的父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我想以后还是让雨果抚养她吧,雨果这家伙长了个死鱼脸,脾气又臭,但他是头善良的小马,也会是个好父亲,好朋友。”
“她以我为荣。我的女儿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我不值得她们这样。”凶兆先生的目光挪向了镜头下方,他苦笑着,眼眶有些湿润,“我让雨果明天来接走她,我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么多了。”
凶兆先生保持着这样一副神情沉默了五分钟,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起来。
“哈…我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家伙,但和她一起的时候我说了好多话,我甚至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小奶酪和我讲述她在安全屋生活的那段日子,她经常给她的那些‘朋友’,给那些罐头盒办派对,她给那些盒子取了名字,换做我的话我也许早就疯了。下午我们离开了城区,巴尔的马近郊有座不大不小的湖,湖上结满了冰,还有一些渔船残骸散落在上面,有的是划桨的船,有的带着那种小引擎,柴油驱动的那种。小家伙没见过冰湖她就在一艘船上可劲跳,我怕她出事就靠近了过去,结果冰面全塌了。这不是倒霉,是我忘了这机甲真的很沉,小奶酪跃入冰水想把我捞起来,但她自己也不会游泳,没办法,我带着她飞了出去,然后仔细烘干了她的皮毛衣物。她可真精神。我给小家伙烘鬃毛的时候她问我我以前有没有什么冒险,但我唯一能拿得出来说的就是各种倒霉事了。我被苹果鲁萨的警局下过通缉令,我当了一段通缉犯,穷凶极恶的那种,小奶酪不相信,因为她以为我是机械神驹,以为我是什么英雄。我就是个表演马戏的,但我不想让她失望,于是补充上了我小时候的故事。我说我小时候想当一名牛仔,但因为我是台机器所以只能表演马戏。我也不知道我那段话的逻辑在哪儿,我不会吹牛也不会编故事,唉。”
“真希望我是头普通的雄驹,这样我就可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