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子是个妻管严,连花钱请一顿饭都吓这样,大看破不说破。
酒饱饭足,朱世子主动去隔壁接妻子,其余人散的散,最后甬道里只剩下王书淮与谢云初,谢云初喝得醉醺醺的,意识不算很混沌,却也比往日糊涂些,至于说过什么,怕是忘得一干二净,夏安从仆从处端来一醒酒汤给谢云初,抿了一口,五脏庙方好受些。
王书淮立在昏黄的灯芒下,高耸的雕窗过道反而将他身影拉得格挺拔,他一双深目盯着。
谢云初总觉得丈夫的眼神与平日不同。
不管他。
揉了揉还有些发烫的俏脸,“二爷,咱们回去吧。”倦了。
夏安搀着谢云初踉踉跄跄下楼,王书淮紧随其后,至马车旁,谢云初身子有些不稳,王书淮抬手掺了一把,又迅速收回,夫妻俩一前一后钻进马车。
谢云初一进去,人便靠在车壁闭目养神,裙摆胡乱铺在身侧脚下。
夏安跪在塌前替谢云初整理衣摆。
王书淮坐在身侧,冷声吩咐,“出去。”
夏安一愣,印象里这位姑爷一直是温和而谦逊的,这样的语气还是一遭,夏安里有些慌,还是依言退了出去,与侍卫齐伟一道坐在车辕上赶车。
夏安的动静惊动了谢云初,迷迷糊糊睁开眼。
王书淮目光偏过去,最先入目的是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含情脉脉,半嗔半恼,狭而翘挺的鸦羽密集地铺在眼下,随着明眸睁开,如小扇子似的,拂动人,雪肤娇靥,瑰艳糜丽,最是眉梢那一颗美人痣,如同照影惊鸿。
是平日不曾好好打量,还是的端庄稳重褪去了这颗痣的风情。
王书淮忽然意识,妻子着实美得不可方物。
忽的一阵风袭来,谢云初被呛了一口,猝不及防往后避了避,夜风推着那薄薄的香云纱一下全部贴紧了谢云初的身,玲珑曲线显露疑,王书淮唇线倏忽绷直。
出竟没有束胸?
不知是不高兴妻子被人瞧,还是不高兴妻子违背己的意思。
或者兼而有之。
再联想方才谢云初说的话,王书淮完美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怎么会想着和离呢?
这两个字怎么吐的出来?
王书淮问不曾苛待,后宅皆由做主,库房钥匙交给,万事信任,他如今拼命在爬摸打滚,一想干出一番事业,好替们母女挣一份好前程,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丝嗤笑再次萦绕在他唇角。
王书淮脸色淡了下来。
不知好歹。
王书淮很想将拧起来问一问,有什么理由说那两个字,再次看向妻子,谢云初被风吹倒后,干脆倚着软塌继续换个姿势睡,可真是没没肺。
王书淮按着眉,闭上了眼。
马车徐徐在王府侧门停下,谢云初后背轻轻磕在车壁,下意识睁开了眼,抬眸对上的是王书淮似笑非笑的眼神,谢云初迷糊地揉了揉眼,
没看错?
王书淮还会笑?
不对,好像是冷笑。
等谢云初坐起时,王书淮脸上的表情收得干干净净,如常道,
“了,夫人好好整理再出来。”随后下了车,也不回去了书房。
谢云初只能认刚刚是幻觉,睡足了,意识清醒,吩咐夏安帮着己整理着装,随后主仆下车,直往春景堂去。
了门前,却见林嬷嬷笑容满面恭维,“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谢云初懒懒看了一眼,提着裙摆跨进院门,“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升官发财?”
林嬷嬷迎着进去,“姑娘竟说傻话,姑爷得了脸,不就是您得了脸?”
谢云初懒得跟辩驳,问道,“太太爷回府没?”
“没呢,奴婢方才打听了,去了春宫,还不知时能回,叫府上的人别等,都散了。”
谢云初打了哈欠,闻了闻身上醉醺醺的酒气,“那先洗一洗去睡。”
林嬷嬷往书房方向张望一眼,蹑手蹑脚追了过来,小声与道,
“主儿,昨夜姑爷不是没过来吗?今个儿又是他的好日子,您不如去请一请他?”
谢云初奔波一日,疲惫不堪,实在是床事,“错过便罢,有什么打紧的。”
前世王书淮虽与定了日子,也有错失的时候,他这人思都在朝务上,哪还记得床上那档子事,谢云初扶着门框进了屋,林嬷嬷直叹气,错过今日又得等半月,真不知道这两位主子里是怎么想的,想当年与里那口子婚,几年恨不得夜夜都要,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