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方菲目瞪口呆,胡乱地往后一指,问:“这是你的事务所?” 覃明赫应道:“嗯,准确地说,是我的新工作室。” “怎么会……”方菲脱力地喃喃着。 怎么会这么巧?!二十几年只出现过两回的出门梦游遇到的是他,接新的项目,遇到的还是他。 这是什么孽缘啊…… 一旁的小刘笑眯眯地问:“你们认识吗?” 方菲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覃明赫却坦然地说:“是,挺熟的。” 小刘乐道:“那就太好了。老大你是因为认识方女士才找她给我们设计办公室的吗?” “不,之前不知道是她,是张维推荐的人,我就直接让你去联系了。” “这样啊,那你们真是有缘,这都能遇到。” 覃明赫用讽刺意味很强的语气说:“是呀,我们很有缘。” 方菲:“……” 小刘完全没有察觉到覃明赫和方菲之间的不对劲,乐呵呵告诉覃明赫:“方女士给我们都买了咖啡。” 方菲在心里打了套拳,愤怒地嚷着:我没有!我才不会给一个变态买咖啡! 但面上的礼貌还是要讲的。 方菲僵硬地微笑着,在覃明赫的注视中不得不将纸袋里的最后一杯咖啡拿出来,递过去。 “谢谢。”覃明赫冷淡地说。 “不客气。”方菲不情不愿地回。 如方菲早晨想的那样,覃明赫的眼睛若是认真地看着什么,眉眼会变得凌厉,眼神会变得锋利,会显得气势逼人。 而且他的穿着打扮与早晨所见全然不同,早晨他只穿最简单的纯棉家居服,还坐在一团柔软的被子里,显露不出攻击性,而现在,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得体精致的西装,都在增强他的攻击性。 方菲在近似于威严的覃明赫面前,不敢像早晨那样撒泼,憋着一肚子火,说:“覃先生,我们来聊聊你的新工作室的设计事宜吧。” “好。”覃明赫率先迈步走进空荡荡的宽阔空间里。 方菲的经验没有错,覃明赫就是那种极难对付的客户。 他的要求多且细,从地砖的选择、天花板吊灯的样式,到小角落里要摆什么花、卫生间要摆怎样的洗手液瓶子,他都有规定。 覃明赫走在前,方菲跟在后,一点一点将整个办公室逛了个遍。 覃明赫说,方菲记。 弄得她好像是他的秘书,方菲愤愤地想。 “我有要求的地方你就按着我的要求设计,其余的你自己根据整体情况再补充,但不能破坏我想实现的氛围。”覃明赫微微仰头,斜眼看着方菲。 “好,我明白了。”方菲低声应道。 瞧着覃明赫从进门到现在跟她说话的态度,他似乎在记仇。 方菲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这个歹徒还好意思记仇?记恨她坚持原则保持清醒不肯让他好色的阴谋实现吗? 就着覃明赫的要求,方菲现场提出一些设计的想法,例如会客室里桌椅的摆向、会议室里桌椅色系的选择、覃明赫办公室里摆件的选择等等。 都被覃明赫否了,且都是用同样一句话否的,“我不喜欢那样。” 方菲:“……” 根据她的经验,一般在她交设计方案前这么说的客户,都会在看到方案后,纠结她提议过又被否了的地方,他们会反反复复地不满意,反反复复地提出新的想法,让她反反复复地照着改,改到最后,她索性按照她最初的建议去做方案时,他们又会觉得挺合适。 她就很纳闷,这些人都花钱请她来工作了,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她的专业目光。 被覃明赫否定了不下十次,方菲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脾气要受不了了,且她本来就对覃明赫有不好的看法。 方菲语气冷硬地说:“覃先生如果不满意我的设计,可以换人,我们工作室里还有其他两位设计师,都比我优秀。” 覃明赫又是那副微仰着头斜眼看她的模样,他本来就比她高了一截,这么看着她,居高临下的意味太重了。 仿佛他们的地位极度不平等。 覃明赫不为方菲的情绪所动,面无表情地说:“不用换,请方女士为我的工作室设计。” 小刘也笑着打圆场:“方女士,你别生气,我老板比较坚持自己的要求,他对谁都是这样的,绝对没有针对你,也绝对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这么大的办公室全交给你了,要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方菲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