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神,颤抖着按下通话键,将手机紧贴耳畔。
“嘟——”
漫长的等待后,机械女声冰冷地切割着他的耳膜“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刻,祁明远站在异乡沸腾的阳光下,却像被扔进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一般。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股从心底蔓延而出的寒意。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大巴扎喧闹的人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壁,模糊而遥远。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手机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可这点痛楚却显得那么不真实……
其其格转过身来,双手交叠放在膝前,抬起头时,那双杏眼里盈着草原晨露般的清亮。
“阿爸,”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勒勒车的车辙一样稳当,“我晓得了,往后定会收着性子,不再给您添乱了。”
哈丹大叔粗糙的大手落在女儿头顶,掌心带着常年握套马杆留下的茧子。
他摩挲着其其格额前细碎的刘海,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早该这般明事理了,这可是你额格其为你,像找走失的羊羔一样给你寻来的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