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相爱的,我母亲放弃了长安贵女的身份,跟父亲私奔,把我外祖父生生气病。“时靥出生时身上没有圆月标记,母亲便忍痛把时靥送去了长安裴家,对外只称是裴修远之女,裴云廷之妹,是为了尽孝。”原来如此,应池的话里听不出褒贬:“你们家庭关系真复杂。”“可我…还是爱上了思尔,所有秘密便如实相告了,是思尔她…算了,总归我是受益者,我无话可说。”
“猫哭耗子。”
“若你……能不能帮我给她带几句话,你告诉她我很好,让她不要执着于报仇……“时烨最后开口道。
“且不说我不会回去。"应池依旧没什么好神色,她站起身来,早已不耐烦,打断他道,“就算回去,我也不会帮你们这对恶毒的夫妻,死了这条心吧。”尽管东西已沉入深海,可应池心下是有点乱的,这种乱包括心慌意乱,也包括对未来突至的恐慌,也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她去凌裕桉那里接狗狗可茵,也准备好好和他谈一谈。而此时的凌裕桉,派去的人打捞潜水,都没有找到她扔到海里的东西,他的心慌也更是达到顶峰。
他有一种预感,他所做的一切怕都是徒劳,他曾经如何因她回去而欣喜,此刻就有多狼狈不堪地期待,她一定不要回去。可他却下意识地在整理资料,整理那个朝代的资料,她记也好背也好,总归能派上用场,他舍不得她再受委屈受磋磨,那比杀了他还让他心揪。应池见到的就是这样,他蜷缩在地上,心如刀绞,全身几乎痉挛的模样。“凌裕桉!"应池去掐他的人中。
他突然发了疯地拥抱她,似要将她融进骨血里,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阿池,阿池…
他吻着她的唇,挤进她的唇齿,掠夺她的呼吸,带着绝望的、焦灼的疯狂,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纠缠吮吸。却又极尽温柔。
“啪”地一声。
直到最后,他稍稍松开些许,应池被控制的手才得以抬起,给了他一耳光。凌裕桉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剧烈地喘息着,一遍一遍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最后一次了,对不起,是我错。”农历二月十五日,腥咸的海风卷着浪沫,拍打在渔船的木质船舷上。几个皮肤黝黑的渔民围着甲板中央一个的金属保险箱,又是撬又是砸,咒骂声和铁器撞击声混杂在涛声里。
“这玩意儿真结实!"老船工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和海水。最终,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箱盖被液压钳强行破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触手温润,非金非玉,下一瞬,却迎着圆月的月光而熠熠生辉,映得周围渔民惊愕的脸庞忽明忽暗。无人认识此物,但直觉告诉他们,这绝非寻常之物。老船工咽了口唾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压低声音道:“收好!收好!别声张!回头找个识货的问间.……”应池在自己登过无数次的剧院舞台上,闭着眼睛去想,只想自己曾经登台的感觉。
她不知道凌裕桉包场了,她也没去想这些。而凌裕桉就这样在侧看着她跳舞,从天亮跳到了天黑,最后旋风刮过,一片狼藉。
舞台中央躺着一个人,保安惊恐地叫人打了120。众渔民下了船,掏出那以为价值连城的东西,那东西却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一碰化为了童粉。
当天午夜,凌氏集团董事长凌裕桉,从百层高余的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