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a跑散了,却没能甩开方峻。
他就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臂,不悦地质问道:“你跑什么?″
赵崇生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方峻的手却带有薄汗,和她皮肤接触的瞬时,祝静恩条件反射地挣扎,却没能挣脱。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浑身写满了抗拒,像是炸毛的猫咪。拧着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见你。”方峻反驳着:“怎么没有关系?”
“我们不是相处了解过了吗?”
“你……“祝静恩很想骂他一句不要脸,但礼仪教养不允许她这样。明明他都……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我和黛西又不是真的。"方峻无所谓道。“你uncle给我家还有丹弗斯家族施压,现在非要我和她结婚。我和她没感情,结婚也过不到一块去。咱俩好吧,你和你小叔说说,他那么疼你,肯定会同意的。”
祝静恩被他的话震得说不出一个字,对无语的感受很具象。她从没想过世界上能有这样的人,明明是他做错了,却用一句“又不是真的"带过。
她用力挣着,想把手收回来。但女孩的力气始终敌不过身材比她高出许多的成年男性,方峻抓着她的手臂往回一收,就把她往怀里揽。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祝静恩登时感觉到呼吸困难,手也不住地抖着。那是一种无法自抑的生理性不适,身体不自觉地想要蜷缩,就连大脑都几乎要混沌起来。
这一段路上过往的人不多,呼救不会被注意到。两旁的行道树遮蔽了部分日光,树影斑驳加剧她的恐慌。她奋力推拒,却因为体力差距没有造成实质效果。
不远处,鸣笛声猝然响起一一
方峻顿了顿,祝静恩趁着这个关头,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转身往远处跑。身后车声越来越近,她头也不回地跑着,却听见方峻尖锐的惨叫声隔着一段距离传来。
祝静恩动作稍停,边跑着边回头看了一眼,霎时怔在原地。劳斯莱斯直直朝着方峻撞去,方峻嚎叫着往草坪上躲避,但劳斯莱斯不断前进,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慌张之下,方峻踩到滑泥摔倒在地,那个时刻他连惊叫都忘记了,感受死亡的逼近。
眼看着劳斯莱斯要撞到他,车头抵住他的腿堪堪停住。再晚踩刹车一秒,他就会卷进车底。
方峻惊魂未定,从草坪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身上的名牌衣裤沾着草屑和雨后的湿泥土,看起来颇为狼狈。
他忽然看到什么,瞪大了双眼。
眼前这辆劳斯莱斯正是上次蓄意撞他车后,他怎么查也查不到的那辆。今日同一辆车复现那天的场景,这样明火执仗的行为,仿佛是无所顾忌地无声宣告着,“对,是我。”
何其嚣张。
方峻急切地和祝静恩说着,“这就是那天的疯子,上次想撞死我的人也是他,你给我作人证,刚才他也想撞死我。”祝静恩没有分给他半点目光,她定定地注视着这辆突然出现的车。车门推开,打破了眼前的场景。
副驾驶位的保镖下车来,低眉恭敬地为后座的大人物打开车门。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他周身气场太强,神态不怒自威,只远远一个眼神就叫人腿软。
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轻而易举衬得一切都黯然失色。就像是薄雾泛起,周围模糊朦胧成虚焦,而他的身影却那样清晰地映进她的眼底。
祝静恩混乱的呼吸窒了一瞬,心脏像被烧红的烙铁炙烫了一下。是恰好吗?
恰好在她无助时出现。
可祝静恩从不相信她有这样的运气。
赵崇生神思淡漠地看向她,“过来,Greta。”祝静恩没有丝毫犹豫地朝他小跑过去。
有赵崇生的场景里,她总是只能看见他。
方峻还没有回过神来,想不通这位几次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怎么会是赵崇生。看见祝静恩跑过,下意识想说什么。
脚步刚往前挪动一步,消音手枪的子弹在他前方的地面炸开,近乎是擦着他的鞋尖。
碎裂的弹壳划过他的裤腿,几秒钟后才显出一道血痕。方峻惊慌地睁着眼睛,看着举枪如雕塑般立于赵崇生身后的保镖,在这一刻神志回归,冷汗突然浸湿他的后背。
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车主的任何信息,难怪对方敢如此招摇地开着那日事故车出现。
因为对方是赵崇生。
在N市能真正做到只手遮天的男人,一个凑近看才能发现的禽兽。没有人不畏惧他,也没有人胆敢不尊重他。
赵崇生这三个字就代表着权力本身。
赵崇生目光让人胆寒,什么也没说,可是方峻却清晰意识到,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只是弹壳划伤腿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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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平稳地朝着庄园的方向驶去。
挡板分隔着车内前后排的空间,没有人出声打破沉默的氛围。那种粘腻的、如同被蛇缠绕一般的感觉横亘在祝静恩心间挥散不去。她感到一阵后怕,如果赵崇生没有出现,那她要怎么办。她下意识朝着赵崇生身边挪动过去,直到她的手臂紧紧贴着他。隔着西服衬衣的面料,他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