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务。他制定了详尽的工作计划:
清晨视察新成立的警署,上午在白厅处理政务,午间与司法大臣共进午餐,下午陪姐姐喝茶,傍晚指导外甥女功课,夜间还要批阅文件。周二和周五贝则需出席令他厌烦的宫廷会议。
最近伦敦西南区爆发的疫病让白厅官员们疲于奔命。带病的老鼠传染瘟疫,尘肺病与低工资令工人罢工,持续了三周的暴乱,使工人的孩子被迫忍饥挨饿,但贵族议员们却仍在为预算争执不休……维恩每晚审阅防疫报告时,总会用纸片标记重要段落。当眼睛酸涩发痛时,他便起身推开窗户,望着白厅方向零星的火光,然后继续翻开公共卫生草案。
这些日子,某些陌生的情绪常常扰乱他的思绪,令他时而心神不宁,时而莫名低落。
有几次他甚至忘了重要的会议,这在从前是绝无可能出现的。他试图将这种分心归咎于疫病带来的工作压力。可是,当马车经过牛津街时,他无意间瞥见百货商店橱窗里陈列的女式手套。
那双带着墨绿色玫瑰的蕾丝手套,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让他恍惚看见她纤细的手指在其中显现。
那个属于伯莎的幻影,竞比那些生死攸关的文件更清晰地灼烧着他的神经。他冷冷地收回视线,接着吩咐车夫向汉普斯特德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