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却倔强地不肯吭声。她这般情态,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
许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又急又痛:“你倒是说话啊,真要急死为娘不成。莫非、莫非真是他身子有什么隐疾?”“母亲!"严令衡仿佛被这句话刺穿了所有伪装,猛地抬起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和难以启齿的羞愤,“您别问了,女儿实在没脸说。”
她越是如此,许清越是笃定,心凉了半截,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日必须跟娘说清楚。”
严令衡似被逼到了绝境,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泣诉:“他、他外表瞧着光风霁月,可实际上却是银样增枪头,中看不中用。”她怕许清不明白,又详细补充道,“到了榻上之后,敷衍了事,潦草至极,从未让女儿体会过片刻闺房之乐。女儿夜夜如同守活寡一般,这桩婚事根本就是个笑话!”
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将脸深深埋入手掌之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这番哭诉,是她早就想好的。既承认了有夫妻之实,避免日后牵扯出验身的麻烦,又将一个新婚却无法得到满足的妻子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道出心中无数的委屈、羞愤和绝望。
许清听得浑身发冷,又怒又心心疼,正要详细再问时,“砰一一"地一声巨响,内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
只见严铁山双目赤红,须发皆张,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骇人的煞气,死死盯着屋内。
显然,他在外头将这番哭诉,听得一清二楚。裴知鹤跟在他身后,面色微白,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岳父大人,此事一一”“你给老子闭嘴!"严铁山猛地回头,暴喝一声,声如雷霆,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嗡响。
他根本不给辩解的机会,铁钳般的手直指他的鼻子,因极度愤怒而浑身颤抖:“裴知鹤,好一个道貌岸然的裴家三郎,好一个守礼持重的君子,原来是个没用的阉货。竟敢用这等龌龊手段骗婚,欺到我严家头上,如此作践我女儿。老子今日不劈了你,我就不姓严!”
怒吼声未落,他已握紧重拳,裹挟着滔天怒火,就向裴知鹤砸了过去。厅堂内外,瞬间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