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042 边关告急
是夜,松涛院内,烛火摇曳,映着一室静谧。白日家宴的喧嚣与狼藉早已散去,空气中只剩安神的檀香袅袅。
裴知鹤正靠在软榻上看书,严令衡则坐在妆台前,由着春花为她拆卸钗环。秋月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新鲜劲儿,福了一礼道:“爷,三奶奶,寿康院那边有结果了。”
严令菊从镜中看向秋月,唇角微扬:“瞧你这模样,看来是出好戏。说吧,相爷是如何决断的?”
秋月立刻绘声绘色地学舌:“相爷让下人禀告老夫人,老太爷心意已决,以性命相挟,染夏必须活着。如今只有两条路请老夫人定夺。”“其一,将染夏留在府中后院,不给名分,只当作寻常伺候老太爷的丫鬟,全了府里的体面,也免了外人闲话。”
“其二,若是老夫人实在不愿见她,便将人挪出府去安置。只是老太爷必定会跟随同往,届时老夫人若想再见老太爷,怕是难了。而且人在外头,万一走漏风声,染夏反倒坐实了外室′的名头,更不体面。”严令衡拿起一支玉簪在指尖把玩,轻笑:“老夫人那般性子,岂能甘心?”“可不是嘛!"秋月接口,“老夫人当时就恼了,砸了手边的茶盏。厉声痛骂′他裴鸿儒怕老头子以死相逼,就不怕我死吗?那个下作胚子活着,就是日日夜夜在剜我的心,索我的命,有她没我!”
“哦?“裴知鹤终于抬起眼,似乎有了点兴趣,“父亲如何回应?”“相爷显然料到了老夫人的心思,传话的丫鬟当场就回了后话。“秋月压低声音,模仿着那沉稳腔调,“相爷说:“爹娘皆是至亲,若都要以死相逼,儿子实在无法。真到那一步,儿子只能依照礼法丁忧去职,裴家树倒猢狲散。二弟即将回京述职,届时无人替他周旋,唯有再回那苦寒之地熬资历了。我实在是于心不忍,还请老太太以大局为重。”
不得不说,裴鸿儒还是很了解爹娘的,威逼利诱一法也不止老两口会用,他也信手拈来。
听到这里,严令衡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波流转,瞥向裴知鹤:“好一招四两拨千斤。说到底,二叔的前程,才是捏在老太太心尖上最要紧的那块肉。”
裴知鹤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浅笑,目光与她对上,温和中透着洞悉:“夫人慧眼。十指尚有长短,人心难免偏颇,祖母更疼惜幼子,这份软肋,父亲自是拿捏得精准。”
“正是呢,"秋月笑道,“老夫人听完这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出声。最后还是咬牙认了,选了第一条,让染夏留在府里,就当个没名分的丫鬟。”
听到老夫人最终的妥协,严令衡脸上的笑意更浓,神色之间充满愉悦,还有胜利者的轻快。
“好了,下去领赏吧。“裴知鹤挥了挥手,秋月识趣地躬身退下,轻轻关上了房门。
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静谧与契合。
严令菊走到榻边,刚想坐下,却被他伸手揽住腰肢,轻轻一带,便跌坐在男人怀里。
“哎,你一一”她轻呼一声,随即又笑了起来,顺势靠在他胸前。“夫人这步棋,走得险,却也走得极妙。"裴知鹤低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如此一来,染夏这颗钉子,算是牢牢楔进了祖母的心窝里。往后,她见了染夏,便如鲠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日日都是煎熬。”
严令衡仰起脸,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夫君过奖了,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要怪也只能怪祖母自己,心术不正,又太过执着。”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得意,“往后,她应当不会只盯着我了,总算能清静些。”
“是啊,清静了。"裴知鹤重复着她的话,目光深邃,揽着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些,拥抱时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热度。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气息灼热,“县主立下如此大功,不知小生该如何谢你?”
严令衡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明显的变化,脸颊微热,却故意挑眉:″哦?夫君想如何谢?”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轻呼,她已被裴知鹤打横抱起,走向内室。“自是身体力行,鞠躬尽瘁。"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语气暧昧而危险。
红绡帐暖,被翻红浪。窗外月色朦胧,窗内春意正浓。所有的谋算、争斗与不快,在此刻都化为了最原始的缠绵与占有。他似是要将白日里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尽数宣泄在这场酣畅淋漓的爱欲之中,而她也热情地回应着,如同两株纠缠的藤蔓,在暗夜里肆意生长。
待到云收雨歇,严令衡香汗淋漓地伏在他怀中,连指尖都懒得动弹。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餍足而慵懒。“这下,可满意了?"他低声问,带着事后的沙哑。严令衡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闭着眼,唇角弯起一个极致愉悦的弧度,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尚可。”何止是尚可,染夏这颗棋子,已成了老夫人心头永不愈合的脓疮。而她和裴知鹤,在这场风雨中,同盟愈发坚固,感情也愈发深入了。这结果,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