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不过。带着这份圆满,她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大大大
寅时三刻,望京皇城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但太极殿内已是灯火通明。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凝重。
皇帝端坐于龙椅上,面沉如水,他没有依照惯例等太监唱喏,而是直接将一份密折重重摔在御案之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众臣心头一跳。“西北边境急奏。"皇帝的语气森冷,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神经上,“林魁轻敌冒进,遭敌埋伏,损兵过千,自身亦受重创。朕的边关防线,一夜之间,犹如纸糊的,岌岌可危。”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兵部尚书额头冷汗涔涔,出列跪倒:“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
“息怒?“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锥般扫过全场,“这岂是简单的军事失利?鬼方、乌戎、羯族,三部联军,敌军对我军布防、行军路线了如指掌,方能设下如此精准的致命埋伏。究竞是林魁无能,还是朕的朝堂里,早有人把边防舆图换成了投名状?”
最后三字如惊雷炸响,满朝骇然。这已不止是战败,更是直指通敌叛国的惊天大案。
皇帝不再看瘫软如泥的兵部尚书,而是向众臣发问,“局势如此危急,诸卿可有良策?谁愿为朕分忧,总督前线军事,挽此狂澜?”死一般的寂静,这等烫手山芋,胜则功高震主,败则身败名裂,无人敢轻易应声。
就在这时,严铁山从武将中出列,他步伐稳健,打破了沉默:“陛下,臣愿往。”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开口反对:“微臣觉得不妥,严老将军虽勇,但毕竞年迈。前线战局瞬息万变,需主帅精力充沛,日夜操劳。若老将军有失,非但于事无补,更挫我军锐气。臣以为,当选派年富力强者为宜!”严铁山虎目一瞪,声若洪钟,带着一股被质疑的愠怒,却又蕴含着沙场老将的沉稳与力量:“陛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臣的确年纪不小了,但骨头硬着呢,三石的弓照样拉得开,四十斤的大刀舞起来呼呼生风。真要骑马抡刀砍人,臣敢说,绝不比那些毛头小子差!”
他目光如电扫过文官队列:“某些人整日里就知道耍笔杆子,连马都骑不稳,也配在这里议论臣老不老?你们这些绣花枕头,真该学会闭嘴,不然被人拍了嘴巴子,都不知道该跟谁哭去。”
他冷哼一声,话锋一转,气势不减:“但话说回来此战关乎国本,不是逞匹夫之勇。鬼方、乌戎那帮狼崽子,臣收拾了几十年,他们撅屁股臣就知道要朝哪边拉屎。”
“此行,老朽但求坐镇中军,统筹全局。至于先锋冲杀之任一一”他目光扫过身后一众壮年将领,“自当由锐意进取者担任。老朽愿为其掌舵,确保此战必胜,为陛下夺回鹰嘴崖,扬我国威!”此言一出,瞬间激起无数波澜。武将中几位实力派将领眼神闪烁,显然动了心思。文官队列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裴鸿儒缓缓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严将军所言在理。主帅需德高望重,经验丰富者担任。至于先锋人”他略一沉吟,目光悄然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拜在他门下的一位壮年将军,“勇毅都尉李崇山,正值盛年,骁勇善战,可担此重任。”裴相一系官员纷纷附和,武将队列中则有人反驳。朝堂之上,顿时围绕人选争论起来,文臣武将各执一词。
“诸卿不必再争了。“皇帝一摆手,压下所有议论,“严爱卿,朕命你为靖北都督,总领鹰嘴崖前沿战事,由你坐镇中军,朕才放心。”“至于先锋大将,朕听闻你长子严令铮,在京畿大营历练已久,有勇有谋,是名智将?”
严铁山心头一震:“回陛下,犬子确在军中效力。”“好。“皇帝斩钉截铁,“擢升严令铮为鹰扬将军,为大军先锋。上阵父子兵,朕相信,你严家父子定能齐心协力,为朕扫平边患。”“陛下,"严铁山激动不已,轰然拜倒,“臣父子,定当以死报国!”这一刻,所有的争论都平息了。皇帝此举,既用了老将的威望和经验,又给了少将建功立业的机会,更将最大的责任和荣誉一力捆绑在了严家身上。裴相垂下眼眸,掩去一丝复杂的神色。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向文官行列,最终定格在丞相身上:“裴相。”裴鸿儒心头一紧,稳步出列:“老臣在。”皇帝从御案上拿起另一份东西,那是一张临摹在绢布上的图案,帛上墨迹蜿蜒如蛇虫,似字非画,透着一股阴邪的异域气息。“此密信,是从敌军将领尸身上搜出来的。上面的字符,暂时无人破解。”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满朝文武,饱学之士甚多,由你牵头,在五日之内,给朕破解此物。朕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那绢布在几位近臣手中传阅,人人面露难色,摇头不语。这符号超出了他们所有的认知范畴。
裴鸿儒双手接过,深深躬身:“老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破解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