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梦境
听完那男人高谈阔论的第二天早上，明翡赶早八时，在家楼下看见了钟聿行的车。
忙着散播流言的这段时间，她和他见面的频次稍少了些，但钟聿行总会挤在奇怪的时间出现，比如早八前，比如她在君珩熬到十一点半下班后。繁重的学业和工作之下，他们留给自己生活的空隙并不多，她没想起来找他，他便找她。他们没有必须见面的理由。
想见已足够。
“昨晚喝酒了？”
一上车，钟聿行气定神闲地发出已经有答案的疑问。明翡抬起胳膊闻了闻，昨晚回家后洗了澡，换了衣服，现在还有酒味，不太可能一一
他揪起她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又放下。
她恍然大悟。
因为回到家实在太晚了，想着前天刚洗过，昨夜便偷个小懒，保留一点睡眠时间更重要。
没想到，就被抓住了小辫子。
明翡把侧边的鬓发捋到耳后，同样气定神闲，“喝了点。”“不止一点。”
“你怎么知道？”
钟聿行骤然俯身，一道呼吸都不够的时间，明翡已然感受到这道呼吸末端的热气,似有若无地拂过颈侧。
他埋在了她肩侧,与她肌肤隔着发丝相触,又像没隔着。“翡翡，别想骗我。”
像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明翡心猛地一收紧，自己的呼吸反倒差点乱了阵脚。
可他貌似只是提醒她喝酒这件事，借着这个姿势，顺势把她拥进了怀里，“昨晚为什么喝酒？″
“蒋总最近都在带我认识客户，为后面比赛做准备。“她半真半假地交代，“华玉奖海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客户里有不少各赛段的评委。”事情是真的，的确认识了不少客户。
目的是假的。
“需要费这个事吗？"钟聿行又开始坏心思地在她耳边下蛊，“你跟我露面一趟，这些个评委都得保着你进决赛。”
“这样就不公平了。”
“你的对手，有几个是公平的？”
明翡没说话。
而钟聿行也并非了解到什么比赛的内幕消息，仅凭经验，仅凭蒋序之需要明翡在好好准备作品以外多走一步，就能判定这场比赛，定然不会完全公平公正待明翡捋顺后，反驳道：“所以蒋总也在带着我为不公平做准备，但你只要一出现，公不公平，就是全凭你心情的事了。”“这么会说话呢。”
钟聿行拿手掐住她下巴，逼明翡抬头，欣赏日光落了她满眸的神采。她展颜，头一次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询问：“如果我让你帮我打点，你会做吗？”
“会。”
他不想反问“你觉得呢"，有些答案需要宣之于口。“如果比赛里，我的关系拼不过别人，你会帮我吗？”“会。”
“我想拿金奖，你会一一”
“会。”
明翡的笑容凝在唇边，它是自然的，却不代表她发自内心地在笑。“不管什么事，你都会帮我。”
“没错。”
“不管什么人，你都会选择我？”
她用了一个上扬的尾调，让这句话从肯定转为不轻不重的疑问。钟聿行深瞳里仅倒映着明翡。
不知为何，几日不见，那张素净洁白的脸，无端多了几分浅薄的愁绪，似在控诉他的不坚定。
可他回答：“会的，翡翡。”
除了这句话，明翡不想听到任何了。
可他总是要为完美的一幕擦掉句号，留下让她心神不宁的省略号。“但你从来不是选择之一，因为没人能和你比。”明翡想，钟聿行真是个天生的情话高手。
没人能和她比的前提是，她没有现于人前，不作为筹码或奖品出现在他的牌桌上，那又有谁能下场同她比？可他却把这个意思润色得她无比重要，没人有资格同她比。
差点就被骗了。
五月倒数第二天，早七点半的日光金亮，藏了几分夏日来临前暖融融的意味。
马上到校外固定停放她的路口，明翡提前解下安全带，说：“那我先去上课啦。”
“别着急，明翡小姐。“说话的是周昀，利用后视镜往后递上一眼，“今儿把你送进校内，免得你多走了。”
“啊？不行。"眼见车拐过路口，D大恢弘雄伟的校门渐近，她急得去拽钟聿行衣袖，“不是说好之后都把我放在那吗？”她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从一辆能驶进校园的车上下来，尽管不是什么百万级豪车，但已经够惹出让人困扰的流言了。钟聿行拨掉她的手，借此攥住，“九点半D大有个研讨会，我得出席，把你送到那，没多少学生看见吧？”
明翡问他开会在哪栋楼。
这事钟聿行根本不可能记得，还是周昀答的立德楼，听见后，她稍有不满，扁了嘴抱怨，比她从校门口走到教室还远。可能多几分钟时间待在一起，明翡也不愿下车。校内路道上多是学生，周昀放缓了车速，隔着窗玻璃，她细致地观察起途经每个学生的面容，有赶早疲倦的，有朝气蓬勃的，还有戴着耳机边走边背单词的，他们像一朵朵开得有慢有快的花，在校园这片土壤上，汲取自己青春最后的滋养。
看过两三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