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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玉照也并非骄纵跋扈不好相与的性子,甚至还肯耐心同她解释苏行简为何不能亲自到东宫,还将那玉镯当面交给她,而不是敷衍了事。

只要她日后,不要再多奢求顾湛的爱,是不是就好了?想到这里,沈宓心中似乎也没那么堵了,反而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笑着朝顾湛敬了一杯。

顾湛与她碰杯,待她抿下一口酒液,舌尖尝到甜味时,才问顾湛:“这是,果酒?”

顾湛面色无波:“是果酒。”

沈宓慢慢品着那杯酒,像是不舍得喝完,心心湖中好不容易凝结上的薄冰,发出碎裂的声音。

直至酒酣席散,沈宓与顾湛一道回青鸾殿时,路过卢琳住的地方,忽地想起他白日说的那句:“打定主意不回头,便算是要与从前彻底割舍了。”她抬眼窥一眼顾湛,身边之人冷硬的侧脸撞入她眼中,一阵风将她的神识吹醒了些。

她问自己,真的要与从前割舍么?

若是割舍,是割舍未嫁入东宫的从前,还是嫁入东宫的这一年?沈宓抬眼看一眼东宫的院落,还是如素日一样,有些不近人情,宾客散尽后,又恢复了素日的端庄肃穆,从她的视角看去,可见月华流转在不远处屋檐邸吻上,在脊兽背上转出一道光弧来,看着更是冰冷,唯有屋檐下挂着的红色绸花昭示着这座东宫中方才发生过一场宴会。

倘若此时在家中,应该是怎样的呢?

若是在家中,或许排场没有今日这般大,也不会像在东宫这样宾客云集,且每个人都非富即贵。

来往沈家的大多会是父亲交好的一些同僚,兄长一些玩的好的同窗,还有沈宓在京城中玩的好的一些姊妹,母亲是润州人,闺中好友不会远道而来,但年年的礼物总是少不了托人在年节的时候带回汴京的。但也不会是演戏散了什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是热闹一整晚。她会穿着红色的袄子在院子里与哥哥追着跑来跑去,若是有雪,她还会趁哥哥不妨,从地上丸起一个雪球,找机会塞进哥哥的衣领里,再扮个鬼脸,和哥哥说:“今日我是寿星,哥哥不许还手!”于是哥哥便真的不还手,她更加得意,用雪球在哥哥身上砸来砸去,偏偏哥哥身手敏捷,她砸好多次都砸不到,她便仗着阿爹阿娘素来最宠她,把阿爹阿娘抓过来,双手叉腰同他们告状,说哥哥欺负她。这时阿爹便会板起一张脸,不问哥哥缘由,只和哥哥说,不许欺负妹妹。哥哥虽不服气,但也只能站在院子里,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任由她往自己身上砸雪球,阿爹阿娘便站在一旁,阿娘还会说,这球砸的不错,挺准。等她闹够了,哥哥便拂去一身的雪,去换衣裳时,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你等明日爹娘都不在了,看我不报复回来!”她那时有恃无恐,轻哼一声:“那你就试试看。”事实证明,哥哥每年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每年都任她"欺负"。她那时十分享受年年生辰晚上拆礼物的时候,父母兄长与她一同围在火炉边上,满屋子被火炉熏得暖烘烘,哥哥便又充当起工具人的角色,拿着礼单将含家送来的礼物名字一个个念过去,她若听着有喜欢的,便让家中下人找出来,如此循环往复,闹到将近三更,她身上会叮叮当当地挂上一堆东西,却偏觉得全世界她最威风。

想到往事,她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意识也从短暂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哪怕她从刚嫁入东宫时,便时刻提醒自己,今非昔比,自己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可以任性胡闹的沈稚娘,只能做与这东宫“相得益彰"的沈良娣。可当今日见到卢琳,沈宓恍然惊觉,那大约是她穷其一生都不愿割舍下来的日子。

也是这时,她忽然明白了从前读书时,读到前朝诗人那句“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是为何意。

头顶红绸被风吹动,带动细微的声音,但在此时的静寂中却显得格外清晰。风拂过红绸后,便顺着她的衣领灌进衣服里,冷得沈宓瑟缩了下肩膀,揽着她肩头的手臂也在这一瞬稍稍收紧。

顾湛偏头看过去,看见少女袖着手,抿唇不语,眼睫上还结了一层霜。即使方才在宴会上,那么热闹,宾客都可畅聊,她也很少说话,像是心中装着什么事。

他将人往自己怀中揽了揽,问:“有心事?”沈宓不知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也没否认,只说:“今日十三,马上月中,月亮又快圆满了,古人都讲,望月怀远,望月思乡,妾也难以避免。”顾湛轻拍她肩头,道:“孤见你与卢公亲近,居然这样,那便多留卢公在东宫住几日,也好同你叙叙旧。”

沈宓嗯了声,低眉:“多谢殿下。”

今日虽是她生辰,但从早上起来梳妆再到应付各种宾客,一天下来,沉重的头冠压得沈宓脖颈酸疼,全然没有幼时在家时那般尽兴,是以回到青鸾殿沐浴过后,她便想早些歇下。

顾湛坐在榻边,掀开被衾时,沈宓习惯性地撑着身子坐起。顾湛抬手轻按她肩头,“孤知晓,你不喜欢点灯。“话毕他随手拿起灯盖,将灯捂熄。

沈必这方躺下来。

但许是今日脑中装了许多事情,她一时竟有些难以入眠,也清清楚楚地听见被子被翻动的慈寐窣窣声。

起初她只以为是顾湛调整睡姿,直到那人翻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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