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被衾下床。
顾湛眯眯眼,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按在自己怀中,在她耳边道:“沈宓,孤不同意。”
沈宓想从他怀中挣脱出去,却被顾湛锢得更紧。那人冷漠地在她耳边落下一句,“你想都别想,你既然嫁入东宫,那便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想出去另嫁他人,做梦。”周遭安静下来,沈宓没想到顾湛会这么坚决的拒绝,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偏执。
床榻帐幔这边空气冷滞,而窗边软榻却尽数被光影笼罩。顾湛的怀中分明应当是温热的,沈宓却只觉得如同抱了一块寒冰在怀。“孤的东西,即使孤不愿要,毁掉也不会假手他人。”顾湛锢着她的力气愈大,绝不肯松手。
只要她不要心存那样的念头,她怎么想,自己根本就不在乎。沈宓听见他的话,怔愣一瞬。
东西?原来自己在他心中,从始至终,都是一件东西?沈宓忽然觉得自己昨夜躺在这张榻上时,还在想顾湛对她温存过的那些过往,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她曾将顾湛当作可以白头的夫,还在开宝寺的红绸上为他写下“愿湛,诸事顺遂”,却万万没想到,顾湛只是拿她当一件东西。顾湛看见她失魂落魄的眼神,面色更是不虞。不能与苏行简在一起,就让她这么难受么?他怒极反笑,蓦地将沈宓松开,拂袖起身。一背过身,却听见沈宓直呼他的名字:“顾湛,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