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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6

胥淮风知道入席后免不了一顿寒暄,故而等仪式开始才迟迟归位,人已经基本到齐。

这桌坐的多是杨家在京州交好的几家,贺亭午的位子就在他的旁边,后背倚得结结实实,模样有些懒散,像是熬过大夜。“怎么才过来?”

“刚把小姑娘送入座。”

贺亭午嗤了一声:“你怎么不把她带过来?”胥淮风抬起眼皮道:“因为她要跟谢鸢坐在一起。”他这些日子不在京州,也听说了这两人在闹别扭,谢鸢向来清醒聪慧,大抵是这人玩脱了。

贺亭午耸了耸肩不说话,示意他新人已入场。当新娘的头纱被掀开时,有人说觉得面熟,眉眼跟某位女明星有些像。又有懂行的人道:“这新娘的表姨原先是个演员,后来不知踢了哪块铁板,被行内封杀转了幕后。”

胥淮风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无声无息地笑了笑。再庄重圣洁的婚礼也就那么回事,尤其是身边到岁数的人越来越多,更觉得这是一种繁文绸节。

倒是仪式过后台下的见闻更有趣。

趁着新人换敬酒服的空子,不知有谁开始起哄唱歌,喊得均是谢鸢的名字。再看向角落的那一桌,谢鸢则坐着一动不动,神色不大好看,但还硬挺着未离席。

胥淮风掩面对贺亭午道:“你不过去看看?”“是她想与我脱清干系。”

他出人出力让她红,钱财、名誉、资源通通塞进她囊中,却喂出来了一个连主人都咬的猛禽。

胥淮风知道这俩人的关系起起伏伏,但最起码在外看来是貌合神离的,虽然不知如何闹到这个地步,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旁人的情天恨海不感兴趣,拿起筷子想要夹菜,却听见起哄声弱了下来。

再抬头却瞥见,攸宁从谢鸢身边站了起来,主动接过了司仪的话筒,踱步一人走上了台。

她站的很是拘谨,身子像个木偶般僵硬,差一点就同手同脚。明显不大自如。

胥淮风脸色变暗,起身朝后台走去,然行至一半忽然万籁俱寂。攸宁的声音从音响传出,说想献一首歌给在场所有相爱的人。她眸子向四处飘了飘,像是在寻找什么,但最终停留在了半空中。这是一首有些年代感的老歌,没有伴奏,女孩儿的音色干净温润:“晚风中,有你我的梦;

风中借来一点时间紧紧拥;,

拥的那个梦,

像一阵风,像一阵风。

可否借一条桥让我俩相通;

明天的我,明天的你,

会不会再像那天相拥。”

攸宁自认为表现不错,司仪也是这么觉得,问她在哪里学的唱歌。“跟着收音机自学的。”

“小妹妹太谦虚了吧。”

这倒真不是假话,从前阿嬷为了省电费总不肯开电视,眼睛又不好,只能听一听收音机打发时间。

多是港台老歌,旋律简单,听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攸宁下台后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有心从前排绕行,但并没有看到胥淮风的身影。

已经到了开宴时间,逐渐开始有人走动,推杯换盏间将儿女家事当做谈资,借以拉近彼此的关系。

“你们看见陶家二女儿了吗,出落得那叫个标志,是不是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津海那个陶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吧?”

攸宁在席间瞥见一人背影,与胥淮风有些相似,便穿过座席走近了些。男人笑得刺耳,举杯接过了话茬:“我家老爷子确实在撮合她与胥三的亲事,两人年纪相仿又自幼相识,最近见了几面也很投缘,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攸宁没有再向前,站定在原地,无意堵住了行进的路。身后有人开始催促,她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随即侧身想要折返。“宁宁。”

胥淮风出现在来时的路,与她相向而行:"来找我的吗?”看见他走过来,攸宁摇了摇头:“是我不小心走错路了。”“那正好。"胥淮风伸手搭至她的肩膀,将她携入觥筹交错的一桌:“我把他们介绍给你。”

他甚至说的不是把她介绍给他们,因他有那样讲的资本。那些曾让她觉得夺目,觉得望不可及的人们似流水般从她眼前划过,留下一张张卡片说幸会。

她不停地笑,却感觉同站在台上时相比,现在的自己则更像是个木偶。“等一下敬酒,你想喝点什么,"胥淮风拿起一只杯子,递至她的手中:“苹果汁可以吗?”

“我能喝一点别的吗。”

“橙汁、葡萄汁、石榴汁?”

就算差几个月满十八岁也是未成年,他不会给她别的选项。看见新人端杯走了过来,攸宁最终选择了石榴汁。杨峥携着新娘打圈,哪里还有那晚烂醉的模样,二人郎才女貌,格外般配。攸宁举起杯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新娘看了看他们,问道:“这是胥三叔的……”“我是她小舅。”

胥淮风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杨峥一饮而尽:“对,你随我叫妹妹就行。攸宁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意,抿了一口苹果汁,觉得可能是变质了,又辣又涩。

从这一天开始,她再没喝过苹果汁,也再没叫过他小舅。高三的寒假放得很迟,假期拢共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得知攸宁一个人在家后,郭森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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