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在赌顾湛会照顾她的心思。果然,顾湛说:“不用这么麻烦,”他抬手打起帘子,“叫你身边的翠微与孙澄跟上便是,其他人就在此处等待。”
沈宓一惊,这样便更利于她之后从樊楼脱身。马上到饭点,樊楼人又多,越是混乱越好逃,而她叫翠微联系好的商队,就在樊楼后门的街道上等着。
她不敢放松,提心吊胆地跟着顾湛进了樊楼,跑堂不认识顾湛,也只以为他们是寻常夫妻。
顾湛要了间包厢,叫她点菜。
沈宓有点紧张,没心情吃饭,随意点了几个樊楼的招牌菜式,又要了碗桂花酪。
不过多久,酒菜悉数上齐。
越靠近成功,沈宓的心跳的越快。
顾湛略微蹙眉,问:“你看起来,有些疲倦?”沈宓眼皮一跳,给自己寻了个借口:“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顾湛并未多问。
沈宓早已借着整理衣裳的由头,将提前藏在簪子里的迷药往指甲缝里藏了一止匕
此刻她假意不慎将酒盏打翻,酒液便洒在了顾湛衣服上。顾湛低头去看衣衫上的酒渍,沈宓则趁此机会往他面前的酒杯中残存的酒水中撒上迷药。
迷药一见酒水,迅速融化,不见任何颜色。沈宓抿抿唇:“方才是妾没拿稳酒杯,将酒液洒在了殿下身上,望殿下恐罪。”
“无妨,回去再换。"顾湛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酒渍,又抬头看向沈宓,眉眼温和,并不在意。
沈宓此时正握着酒壶的把手,想要重新为他斟酒,顾湛也不阻拦。“殿下喝这杯吧。"沈宓重新给顾湛奉酒。顾湛盯着微微晃动的酒液,目光挪向沈宓还有些发抖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接过酒杯:“孤还不至于因此事责罚于你,毕竟你只是打翻了酒,弄脏了孤的衣裳,又不是在酒里面加了东西,是不是?”沈宓心头猛地一沉。
他察觉到了么?
不对,他应当是在试探。
沈宓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殿下说笑,妾怎敢做这样的事情?”顾湛没应她,接过酒杯,将酒杯抵在唇边,却不立刻饮下,反倒抬起眼来,勾了勾唇,“真的,不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