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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42

沈宓上午给府学的学子上完课后,苏行简本欲邀请她去扬州新开张的醉春楼吃饭,沈宓却被这些学子缠着脱不开身。苏行简有些不悦,毕竞沈宓每隔五日才来一回扬州,平日人都在润州,润扬两州之间离得虽近,马车却也要走一个多时辰才能到。沈宓已经接过那个学子递过来的宣纸,偏头同苏行简道:“子由兄,我不像他们其他的夫子天天来,这些学子又难得在书道上有这样的求知欲,我很欣慰,也很高兴。”

她此话一出,苏行简也选择尊重她的意见,坐在一边瞧着她温声指点学子们的书道。

苏行简坐在一边不说话,耐心听她给其他学子讲述。女子身着藕色靖子,松松挽就的发髻上不加多余发饰,只有两支透净的玉钗,露出来的腕上挂着五年前他所赠的那只绞丝玉镯,语调温温、神色淡静、姿态从容。

叫苏行简无意间想到那句“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盛夏响午天气热,即使沈宓待的这处已经算是府学中偏阴凉的地方,屋中又添了冰鉴,但她的额头上仍旧沁出细密的汗珠。苏行简见她抬起袖子去拭脖颈上的汗,于是拇指轻推开自己的折扇,手腕微动,细风便微微扬起她的发丝。

身侧忽地传来凉意,沈宓借着抿茶的空隙朝着风的方向看过去,正瞧见苏行简的动作,颔首:“多谢子由兄。”

苏行简眼中含笑,“小事而已,不必挂齿。”沈宓一转头,瞧见她身后的学子也跟着笑,清了清嗓子,难得端出一副老师的架子,“专心些。”

苏行简瞧见她这样,眼中笑意更浓。

晚些时候,沈宓给学子们上完书道课,照例要坐马车回润州,却瞧见苏行简骑着马在她的车旁边。

“子由兄这是……

苏行简瞧见女子稍稍错愕的神情,心中虽有失落,面上却仍旧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去润州有公干,顺路送你回去。”沈宓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踩着脚凳扶着车壁上马车。她来润州这四年,已经欠了苏行简不少人情,虽然苏行简一直以兄长的名头对她多做照顾,但她心心中总归是有些亏欠在,苏行简在她跟前做的,实在无可挑剔,她也一直无以为报。

马车行到她在润州城外的茶肆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也没多少人来往。沈宓掀开车帘,瞧见翠微正半躺在茶肆外面的藤椅上,吹着风纳凉。翠微听见车轮滚过来的牯辘声,以为是歇脚的行人,于是从藤椅上跳下来,才要问喝点什么,便瞧见了苏行简。

“苏知州!"“她甚是意外,“您今日怎么同我们娘子一同来了润州?”沈宓在苏行简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看一眼苏行简,将他先前说给自己的理由同翠微又说一遍,叫翠微不要乱想,又道:“还有翠微,我们将茶肆外面的东西都收进去罢,这几日先回润州城中住,茶肆且关几天,东边徽州闹了民变,要是有灾民,只凭我们两个,不好应付的。”翠微点点头,将茶肆外面桌子上的茶盏一应物品往里面挪,苏行简则与他身边的长随帮忙将桌凳往里头搬。

沈氏茶肆生意好,还有个缘故,也是沈宓将里里外外装点得雅致。她擅长书道,是故茶肆里外都挂着她在纱帐上题的字,又用竹子框了,挂起来遮阳,来往的客人都道说出去谁能看出她这里是个茶肆,与润州城中的一些茶楼都有的比了。

每每听了这些话,沈宓也只是笑笑,说自己不过闲笔罢了。有苏行简与他身边的长随搭手,茶肆外面的东西很快被挪进去,沈宓细细检查一番后,将茶肆落了锁,转身同苏行简道谢。翠微跟在她身边说笑:“娘子,我们来润州这几年,还多亏了苏知州从旁照顾呢,这每每逢年过节,苏知州要么留我们在扬州上酒楼,要么特意从扬州来润州,像这样与娘子一道从扬州回来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呢,"翠微掰着指头数,“还记得我们起先来润州时,在异乡难以立足,扬州的其他茶行也对我们多有排挤,此事后来还是苏知州出面,才得以解决呢……苏行简在马车外听翠微细数这些过往,只是弯唇,也不阻拦,权当没听到。沈宓想止了翠微的话,但她所说毕竟属实,见她这么说下去就没边没际了,连忙在车内朝她蹙眉,让她噤声,莫要再多话。她在润州的房子在花溪巷,一排院子沿河而建,灰墙黛瓦,高低相似。马车缓缓在她家门口停下来,下马车后正巧撞见邻居家的许娘子,沈宓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许娘子女工好,在润州贩卖绣品为生,不是润州本地人,听说娘家在杭州,是跟着丈夫在这边成了家,其丈夫走南闯北经商,鲜少在家中,她便时常找沈宓说话,有什么好东西也想着沈宓,沈宓刚来这块时,翻新母亲旧宅,也少不了她帮忙找润州本地的匠人,是以沈宓与她交情向来不错。苏行简并非头一回送沈宓回来,也认得许娘子,同她点头。许娘子调侃她,“沈妹妹总说与苏郎君不过是普通朋友,我瞧着他对你可甚是上心呢。”

沈宓的左邻右舍只认识苏行简,知晓他姓苏,却不知晓他是隔壁扬州的知州。

苏行简并不辩解。

沈宓有些难为情,又瞧见许娘子手中拿着信,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这是瑶姐儿她爹送回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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